这和她以前在深宫的经历不尽相同,幸运的是,卫彦比一般人命大,间或有她的全力保护,他才不至于被人毒死。
想明白这一点,她就很自责,“我该死,我该死,我也根本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你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在这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平时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还能睁一只闭一只眼,但是关乎世子的性命,我绝不会姑息你。”
凤夙松了她的手,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卫云湛身边,他拿出银针压制住了他病情的发作,姬伊也赶紧把猫从窗户外扔了出去。
许久之后,卫云湛不再咳嗽,凤夙喂了他一颗药,他又陷入了昏睡中。
安顿完这一切后,凤夙重新把目光递向了她,姬伊知道自己理亏,脸上谄媚的意味很浓,“凤先生,人家知错了呀,想怎么对人家,你尽管说了啦!”
刻意捏着嗓子说话,她自己也快吐了,不过她就希望凤夙觉得她恶心,最好浑身不自在,以后都不见她。
可是,凤夙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命令道,“你坐下。”
“你还让我坐下?”
姬伊怀疑他其实在说反话,所以她这次特意反其道而行,她当场就给他跪下了。
“……”
凤夙反复看了她两眼,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他走到她身前,以防她逃走,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我刚刚研究出了一种新药,需要别人来试验后,才可以投入使用,换而言之,我要你做我的药人。”
姬伊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心头没来由地压抑。
凤夙疾声命令道,“脱下上衣。”
姬伊害怕他的毒药,何况在一个男人眼前脱衣服,这算是逼良为娼吗?
她的动作总有些磨磨蹭蹭的,然而凤夙可不会因为她怕而放过她,他见她迟迟不动,索性自己动手。
“慢着,我还没有同意,你就……”
姬伊当然是拼了老命挣扎,结果不言而喻,她被凤夙压在地上,一下都动弹不得。
姬伊没法动弹,只得使劲叫唤,“你神经病啊,我不要面子的啊!就算是欠你的钱,我也不会卖身……你现在松手还来得及,你还是有回头路可以走的……啊呀,我靠,这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凉?”
他袖子里钻出一条血蛇,这次它没有攻击她,而是在她后背爬行了一阵,姬伊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但是比这更为恐怖的是,凤夙在对着那条血蛇说话,他说,“胧,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血蛇在她身上爬过,它的瞳子一点点地变色,而那其实是一种警示,看到了那异样的瞳色,凤夙的眉目一片惨白,他嗫嚅道,“果然是你。”
再次看姬伊的目光,由最初的冷漠到后来的恍惚,已然全变。
看着凤夙失态,她也跟着满脸失色,“我……我怎么啦,我又犯了什么错?你别激动,有错我就改,想打我你就说,凡事还可以商量着来,你这样我害怕……”
凤夙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望着她,他的眸中划过令人看不懂的复杂光芒,“没事了,都没事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更像是有事了。
姬伊怕他对自己不利,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躲开了他的手,他的手滞在半空中,显得很尴尬。
姬伊穿好衣服,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凤先生,我其实觉得杀猫不可取,我们还是把它放了吧,你想啊,这猫曾经的主人是卫原,我们凤逐宫的人要是弄死了他的猫,明摆着就是和他们那边的人对着干,我们世子嘛,现在已经这样了,能少惹麻烦还是尽量少惹吧,你说对不对?”
“如果不杀死它,就起不了威慑的作用,他们的花样还是会层出不穷。”
凤夙冰冷的嗓音略微缓和了一些,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姬伊怕卫彦和她拼命,就算这次免不了要得罪凤夙,她也得和他纠缠到底,“你有点冷血了,这无论如何也是一条生命。”
凤夙洞悉了她的心思,便主动地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姬伊抓了抓自己的头皮,颇是难为情地说,“我……其实……我说了,你可别打我,这猫是卫彦拿过来的,出了半点事情,我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