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情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便也去帮一把凤夙吧,他人在地宫,一定顾及不了上面的浮云山庄,这是一个策反公子羲的好机会。”
看她心情大好的样子,洛朽忍不住纳闷地问道,“你非得要和他作对,就不怕他一怒之下,把你杀了。”
言寄情无不霸道地宣誓道,“忘川族是我的,就算他拥有神脉又能如何,真正掌权的人总该是我。”
“何况他一点配成为族长了,为了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涉及南屿之乱,于我们的正道而言,显然悖逆而行。”
“执法者,执行天意,追求正义,终其一生,不得改变初衷,违者必堕入耳鼻地狱,忍受酷刑。”
“而他,当真令人失望。”
她说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洛朽沉默下来,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忘川族分裂开始于业莲族灭之时,当时以执法者为首的言寄情主张吞并此族,但不伤害他们,可是公子羲不听任何人的劝,一意孤行,执意地攻打业莲族,并给了他们灭族之灾。
而那一战,执法者同样损失惨重,公子羲一点都不会心疼他们,他似乎是把执法者都成了为他吞噬权力而生的机器。
之后,言寄情还与他有过多次分歧,公子羲为了控制言寄情,收归以前放下的权力,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娶了言寄情,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姬伊才在最终决定和他分道扬镳,因为他爱慕权力比爱慕她更多一些,但凡是个女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一向对感情怀有洁癖的姬伊。
言寄情没法拒绝他的要求,但却日夜憎恨他,自此族中就分裂为了两派,两派自相争斗,随时都准备在对方居于劣势的时候,像灭了过去的业莲族一样,灭了族内的敌人。
为了将族内的争斗连根拔起,言寄情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代价,于此也失去了自己的心脏。
因此她深恨着公子羲,也是有理由的。
洛朽悄悄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就看见姬伊和北宫棠花躲在某一个角落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知道在干什么。
北宫棠花看见姬伊脸色不太好看,立刻就问她,“她跟你说什么了,你的气色怎么那么差劲?”
自从她知道,姬伊的隐藏身份之后,她就对她有了过多的关注。
姬伊冷漠地说,“我的私事,你不需要管太多。”
北宫棠花看了看四周,她发现这时候人影攒动,不宜和她商量那些事,而且姬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还是应该以关键任务为重。
“那你跟我走,此时叶幻还和北宫聂在偷情。”
北宫棠花拉着她走,走得是无比隐秘的路线,故而她们这两个无比显眼的目标也未被人发现。
但北宫棠花走到一间屋子后面时,她顿足,不再往前走了。
屋内传来相当暧昧的声音,姬伊面无表情地听着,北宫棠花也是脸皮厚的不能再厚,竟然也是不为所动。
甚至她还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说道,“听起来这动作异常剧烈啊,北宫聂别的不行,这功夫倒很好,难怪能把叶幻哄得服服帖帖的。”
姬伊低低地问,“怎么刺杀?”
北宫棠花扫视了几眼四周,“站着别动,让我研究一下地形,你看附近是不是有许多人影在攒动,小心避开他们。”
“哗啦!”
她用柳叶刀刺破了窗,但与此同时,那窗上居然有个骷髅头隐现了出来。
北宫棠花见状不妙,她带着姬伊转身即跑。
寸锦自然是追了上去。
洛朽一直跟着她们,看到这一幕,他霍然拿出骨杖,在空中扫过,寸锦中招后,尤其是看见了他的骨杖,连忙没入地面,逃之夭夭了。
洛朽走到她们身前,严肃地警告道,“这是第二次了,我劝夫人还是早点回去好,毕竟外面的野鬼实在太多,太阴险了,什么时候暗算了夫人,夫人你也未必知道。”
北宫棠花紧张地问道,“请问这是哪一方的野鬼?”
洛朽指着姬伊说,“她的老熟人。”
“老熟人?”
姬伊皱眉,搜肠刮肚,总也想不起来有哪一个老熟人会连续害她两次,似乎不杀死她决不罢休。
洛朽有意提醒道,“她似乎每天都在盯着你,故而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你在这里,派遣人来捉你,不,更为准确地说,是杀你,将来你还会有很多仇人主动找上门,这只厉鬼呢,就当给你的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