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又被成为障月城第一贤,夫人早已放弃了鬼莲,恐怕之后,嫁给凤栖的人便是她,因为夫人希望,她能约束凤栖,而且夫人坚信她会做好。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能把事情做得很好。
她看着鬼莲,笑得一脸苦涩,“鬼莲,也许你已经回不去障月城了。”
鬼莲泣不成声,“这我也知道,障月城以夫人为尊,我若只一味看重凤栖,那……我的下场我一早就明白的。”
庄梦沅不再看她,目光飘得极远,“想干什么,你就去干吧,当然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这么意气了。”
鬼莲不可思议地问,“你竟然支持我?”
“我今日就要回障月城,你和我永远地无关了,我回去后,自然会向夫人禀告这里的情况,包括你的一意孤行。”
说到后来,她言辞之间,竟有一些戾气,而这戾气,几乎和夫人一脉相承。
鬼莲苦苦乞求道,“不要害我的家族,我会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真若如此,你还该以死谢罪。”
庄梦沅一脸阴沉。
鬼莲不由一怔,“你生气了?”
“这是你自己的抉择,终归和我无关的,你好自为之吧!”
她收敛所有的情绪,转过了身。
鬼莲讽刺地说,“呵呵呵,你还真是深明大义。”
庄梦沅没有理她,毅然离开了。
室内回归寂静,窗外的冷月悄悄投进屋中,于是便有了一地的斑驳白色,和她那张惨白无血的脸。
接下来该要如何做?
凭她一个人,能够杀死姬伊,带走凤栖吗?
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慢慢地下移,径直落在长欢身上。
鬼莲抓住了长欢,把他掐醒,“贱种。”
“你在骂我吗?”
那个古怪的小孩,对她露齿一笑。
他长得既不像姬伊,也不像凤夙,却都有着两人的优点。
他极度的漂亮,漂亮到像是个假人,那种漂亮中,又夹杂了几分诡谲。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目光一路探进去,就像投入了一片虚无中。
因此,鬼莲看着他时,心一直不断地下沉,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那片虚空给吸进去了似的。
好不容易才逃脱了那双眼,鬼莲心中惶惶,再也不敢直视他了。
她冷笑起来,“你别高兴太早,待会儿我还要狠狠地折磨你。”
鬼莲扣住了他的脖子,“我叫鬼莲,记住我的名字,因为啊,我将要杀死你的母亲,以及你。”
那诡异的孩童,学着她说话的方式,说道,“鬼莲你好,我叫长欢,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因为啊,我将要杀死你,以及保护我娘娘。”
他手中藤蔓抽出,一瞬间缠住了她的胳膊,那力度,差点把她的胳膊给勒断。
鬼莲下意识后退。
地底涌出的藤蔓又束缚住了她的脚,把她的脚腕也给咬伤了。
对,就是咬伤。
鬼莲定睛一看,没想到那藤蔓上面长满了骷髅头,那些骷髅头都是有生命的,因此一嗅到陌生人的鲜血,它们就很兴奋地咬着鬼莲。
就在她快被藤蔓给吞没的时候,一道金光闪过,她满身的骨蔓,尽退。
鬼莲摔倒下去,一抬头,就见到了以珠和公子羲二人,站在她眼前。
以珠将她一把拉起,并向她介绍道,“我是来自忘川族的以珠,这位是我们的公子,初次见面,深感荣幸。”
“你想干什么?”
鬼莲一脸警惕。
以珠指了指被骨蔓包围起来的长欢,“这个孩子,是我们的了。”
鬼莲一口否决,“不行,他是我的人质。”
“我保证,我们是互惠互利的,我们忘川族做事,喜欢以礼相待,素来不愿意让人吃亏。”以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简单,你要凤夙,我们要带走姬伊,那这场交易就成立了。”
以珠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未吃苦,反而还赚到了,不过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还是让她表示怀疑,“我怎么相信你们?”
以珠幽幽地说,“那你很乐意孤军奋战吗?不求助任何外援,岂非很艰难,而且你也知道,凤夙的火气你承受不起,不过,我们却能够帮你。”
她就是有种让人信服的底气,紧接着,她还说,“屠魔窟与我们势不两立,你们障月城的那位夫人不也是如此吗?而且我听说,你们那位夫人一向很喜欢功臣,这次你若是表现的好,说不定还能回去,回去后还能被奖赏,所以这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