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冽地扫过一眼，“就从你开始，我要让障月城血债血还。”
碧城的瞳孔张大到了极致，而后就见她割开了自己的脖子，她俯身，使劲汲取着他身上的鲜血，直到把他变成了一具空壳，她才肯罢休。
碧城临死之前，才感知了她强烈的恨意。
他以为她死了，可她还活着，他以为他能永远操控人心，可她不允许，他以为自己不会死，他有手段，有奸计，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动手了，让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看见，这张鲜明好看的脸上，有了姬伊从前的影子。
他记起，那一年，下了一场大雪，他在北海初遇她，被她激怒，十分的嫌恶她，只因这世上只有她才能够吸引住凤夙的眼球。
可是啊，凤夙是光，所有的飞蛾都想往光的方向追赶，他亦是如此。
直到如今他才发现，白月光属于他的天空，而不属于一心求死的飞蛾。
爱他的人，错误地付出了自己的爱。
他终于也有些后悔了，可是这份后悔，终是来的太迟。
姬伊随意地抓了一只小鬼，塞入了他的躯壳里，“给我留在这里监视，一有消息立刻回报我。”
她回到了原地，今妗正阖着眼，修复自己的身体，她被凤夙伤得不小。
姬伊与她坐在一起，这里总是很黑暗，也不分白昼，只是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后，探路的小鬼来回报消息了。
当然那个人就是卫原。
她悄悄拾起牵丝线，开始摆弄傀儡。
卫原第一件事就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碧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他怎样。
趁他兴致颇浓的时候，“碧城”适才问道，“重姬在何处，我想见她。”
卫原手上的动作忽然一滞，“可她不想见你，她没有那么闲。”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重姬，刻不容缓。”
“碧城”软磨硬泡了好久，卫原才有了一些松懈。
他问，“难道你准备说出那些障月城的秘密了吗？”
“我要说的比那还重要，快让她来见我。”
“碧城”认真的神态比真金还真。
卫原冷冷地说，“你就等着吧，她最近忙于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还不想理你。”
“碧城”习惯性地愣了一下，“和哪两个男人？这有我的事情重要吗？”
“一个是凤穆夜，一个是颜三生，你觉得哪一个不比你重要？”
卫原把玩着他的手臂，不知为何，总感觉今天的“碧城”不怎么灵活。
“碧城”嗤嗤地笑道，“颜三生这么精明的男人，会受你们的欺骗？”
“他已经被迷惑了，他有心魔，才那么轻易地被迷惑了，归根结底，那还是姬伊的错。”
卫原大概是想到了颜三生，眉头之间堆砌起一丝褶皱。
“那他们在哪里？”
卫原见他每一句都问在了重点上，也不由多出了一分警惕，“你想干什么，打听地那么详细，莫不是想逃走？”
“碧城”气馁道，“我能逃到哪里去？我已经被关在这里那么多天了？”
卫原沉声道，“自然，你绝对不可能逃走的，反倒留在这里最安全，因为外面全都是陷阱，这就是专门为障月城的那些人准备的。”
“碧城”自嘲起来，“可惜你这么做是吃力不讨好，我形同弃子，障月城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救我。”
“怎么不会，那凤穆夜岂不是被重姬给勾来了，那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卫原顺手拍了拍他光洁而绝色的脸蛋，莫名觉得今天的他，就连神情也不是生动。
“你们带走了那么多的障月城中人，小心夫人一怒之下，找你们算账，夫人的火气，你们恐怕都没有见过吧！”
卫原轻蔑地说，“我没有看见过你们夫人是怎样的厉害，但我知道，萧血衣在盘算一出很大的棋局，天下人皆是棋子，连你们夫人都是如此。”
“总之，你得让我见重姬一面，否则我就让你再也不能碰到我的身体。”
果然这一句话，让卫原大惊失色，他当即说，“我只会帮你这一次，下一次我得想其他法子来求我。”
“碧城”垂眸道，“帮我告诉重姬，我有三件事要说，其中一件事，就是凤栖的秘密，她若感兴趣，请她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