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
姬伊起身,却又被血彼岸给压了下去,她眉眼半凉,最深处似乎藏着一股深意,“我们要确保你必须还活着,只要你没事,那我们就不会输,我们永远都不会做无畏的牺牲。”
“更何况,我还要去见元奚禾,所以我一定得保证自己不会死。”
血彼岸拿起了手中的那把长剑,晚上看不出它的具体模样,白天一看,才知道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她用这样的一把剑,应该有她的意义吧!
今妗冲她摇了摇头。
姬伊咬着唇瓣,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
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又或者死去之后,他的身体真的毁了,她该怎么办?
紧促的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多加考虑,她看见地底没出一些红莲,红莲深处生长着白骨,白骨爪勾住了她的衣角。
她下意识地起身,再然后她看见,她背后,丧尸成群。
今妗手中的牵丝线射出,代她承受了那些攻击。
她渐渐也投入到了紧绷的战争中。
……
血彼岸越过那些红莲,独自一人来到战场上。
萧血衣看见她的模样,更为准确地说是看见了那把剑,她简直双目喷火,因为那把剑曾经是重栎用来诛杀她的剑,任它化成灰烬她都认识。
“我叫,重倾!是被你害死的安凉之女,你记住我的名字。”
血彼岸拔剑,立于地面,顿时那地上就起了燎原之火,把围攻的丧尸都烧成了一堆灰烬。
萧血衣目色摄人,“呵呵,果然安凉那个贱人,还遗留了你这样一个祸害……我以为你当缩头乌龟当习惯了,永远都不知道出头了呢,如今看来,你还有你在意的东西……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她招手,让丧尸围攻她,可也不过是给她送人头罢了,她那种古怪的火,谁都无法灭尽。
血彼岸的头往上抬,她看见了她脚底下,躺着的一具尸体。
于是她急促地跑上前,抓住了尸体,却没有料到萧血衣会突然发难,抬脚把尸体踩成了肉块,可见她是有多么的憎恨他。
“我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给你们。”
那些白骨和红莲更是发了疯地窜出他的身体,以至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起来。
终于那些白骨和红莲越来越多,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尸体也毁了,血彼岸只得离开。
她回来的时候,姬伊看见她两手空空如也,眼眶也渐渐湿润,“他的尸体呢?”
血彼岸沉重地说,“尸体毁了,灵魂应该是回到了放尸地。”
“就连尸体也没有保住……”
姬伊顿觉得头痛欲裂。
血彼岸继续说,“那些白骨和红莲占据了整个战场,竟然与丧尸军团分庭抗礼,说到底,到他死,他也很想保护你一程。”
姬伊恼怒道,“我不要他保护,谁要他这么做。”
“他走之前,还说过祝你幸福,你不明白吗?他已经放手了。”
今妗发出了喑哑的声音,“在和凤夙的争夺之战中,他从来都没有胜算,所以啊,他才会在最后的时候选择放弃,他所有的执念都消失无踪了,其实于他而言,这样也好。”
“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回到放尸地了,他既然已经有了归宿,那我们也该好好收拾眼前的残局。”
听着她的话,姬伊的心始终都是空空的,虽然没有天塌下来的崩溃感觉,可却仿佛是哪里缺了一块似的。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没了,他走时,她甚至都没有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其实,如果知道他是去赴死,她又能和他说什么……
她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身旁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紧了她,她有些颓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血彼岸冷冷地迸出一个字,“等。”
姬伊怔愣了,“等什么?”
“等凤夙过来,夫人势必会操控凤夙,与萧血衣一战,而萧血衣已经在有所准备了,她要捉走你,最大的用意就应该是拿你去威胁凤夙。”
“夫人没有那么快就过来的,她现在看重的是天下,而非萧血衣,掌握了天下,会比摧毁萧血衣来的重要。”
“正因为萧血衣是一块她暂且啃不动的硬骨头,她才会选择先攻克天下,她总不能两者皆失,那不是她的做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