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拱了拱手,站到了顾云歌身后去。
顾云歌站起身来,对着南宫晟盈盈行了个礼,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在将军府若有叨扰,还请将军原谅一二。”
南宫晟眼神在她隐藏在袖口之中的手指上转悠许久,最后停在顾云歌的脸上,好一会儿,他才沉声回答道:“不必拘礼,天色也不早了,我派些人送你们回去吧。”
顾云歌摆了摆手,依旧是疏离而又礼貌的说道:“多谢将军的好意,今和玄儿前来顾府也有派人,故而就不用麻烦将军了,告辞。”
话罢,她再一次屈膝行礼,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任何情绪。
顾清玄也对着南宫晟拱了拱手,转身就跟在顾云歌身后,小跑着走了出去。
一直到两人都上了马车之后,顾清玄才按捺不住,将顾云歌一直捏在袖口之中的手拉出来,关切的问道:“姐姐的手怎么了?”
方才他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了,顾云歌一直不敢将手指露出来,而南宫晟也若有若无的一直在看顾云歌的手指,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
顾云歌略略将手向后拉了拉,却没能拗得过顾清玄。
那茶水都是最为滚烫的,手指上被茶水溅到的地方都起了不少燎泡,红肿不已。
“这是怎么了?!”顾清玄震惊的看着这情景,他圆瞪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顾云歌的手指,连声说道,“等会回去一定要好好上药才是!”
“没什么大事。”顾云歌再次将手指藏进袖口,她轻轻笑了笑,低垂着眉眼,轻声说道:“方才一不小心,将茶水打翻了才烫到手的。”
话音刚落,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道恭恭敬敬的声音在马车外忽然响了起来。
“顾姑娘,将军吩咐奴才送些药膏过来,让奴才带话给顾姑娘,回府之后一定要好好照料伤口。”
顾云歌微微一怔,对着顾清玄使了个眼色,顾清玄立刻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小厮,说道:“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药膏便不必了。”
然而那小厮却只是垂着头,不依不挠的将药膏举到顾清玄的面前,仿佛顾清玄不接过去,他就不让马车继续走一样。
顾清玄回过头探究的看了顾云歌一眼,无奈之下,顾云歌也只能点了点头。
顾清玄接过药膏,对着那小厮道了句谢,那小厮立刻就让开到一边,转身行色匆匆的向南宫晟复命去了。
这般行径,自然是南宫晟授命而为。
“我倒是觉得南宫将军还算挺有心的,姐姐为何一直这么抗拒?”顾清玄将车帘放平整之后,回过头看向顾云歌,探究的问道。
顾云歌接过顾清玄手中冷冷的小瓷瓶,皱着眉头,并没有回答顾清玄的话。
马车平静的向回府的方向走着,见顾云歌不想回答,顾清玄也不再问,他将马车之中的毛毯给顾云歌盖上之后,轻声说道:“今日累了一天,姐姐也休息一会吧。”
回府之后,顾清玄去向顾望之汇报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去,而顾云歌则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惊蛰看见她手上的伤,急的立刻就要去找大夫,让哭笑不得的顾云歌给拦了下来。
不过是一点烫伤,府上也不是没有烫伤的药,何必要去麻烦大夫呢?
惊蛰小心翼翼的给顾云歌上过药之后,顾云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至于南宫晟送给她的那瓶药膏,她也没敢用,只放在一旁摆着而已。
翌日清晨,顾云歌刚醒过来,门外便一阵一阵的喧闹声,她皱了皱眉头,从半掩着的窗户向外看过去,只见院子里几个丫鬟都围在一起,似乎拿着什么在议论。
“发生什么事情了?”顾云歌皱了皱眉,她坐起身子来,惊蛰立刻给她披上衣服,扶着她站起来。
“听说是今日殿下赏了不少东西过来,可是那些丫鬟吵到小姐了?”惊蛰给顾云歌倒了杯水,作势就要到院子里去训斥那些丫鬟。
听见几个字,顾云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她拉住正准备向外走的惊蛰,吩咐道:“不用了,给我梳妆吧,我去瞧瞧情况。”
褚冥砚怎么会好端端的送东西过来?这些日子她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定然也是知道的。
顾云歌思绪转了一圈,惊蛰便已经利落了为顾云歌扎好了发髻,院子里的喧闹声渐渐平静了下来,顾云歌走了出去,一眼就瞧见了一个略微有些面生的丫鬟站在院子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