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书房之中,褚冥砚面色阴沉,通身都弥漫着冷峻之意,他眉头紧皱,忽然极其想见上顾云歌一面。
跟在褚冥砚身边久了的下人大约都猜出来他今天心情应该不会好,便远远的躲开了去。
褚冥砚在书房之中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便从书房里走了出去,不知其踪。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天气也越来越冷,顾云歌怀里抱着汤婆子,将床铺暖和了之后,翻来覆去许久,才得以入睡。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太过震惊,现在看来,南宫晟应该只是怀疑着什么,并不知道她重生的事情。在确定南宫晟都知道什么之前,她还是小心为好。
知道敛秋会武功之后,顾云歌便对她冷落了许多,但敛秋倒是毫无怨言,看起来并不像是对顾云歌有什么害处一般。
顾云歌便吩咐她和惊蛰二人交替守夜,她也是想着敛秋会武功,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更敏锐的察觉。
这段时间敛秋完全没有露出马脚来,顾云歌也就渐渐的放下了戒心,或许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下敛秋。
夜色渐渐的深沉了下来,窗外树叶被寒风一吹,稀稀疏疏的掉落下来。
月亮被乌云笼罩住,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一般,寒风狂啸,横冲直撞着想要洗刷整间屋子,却被结实的窗子给牢牢抵挡住。
树影重重之中,却显露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来。
那道身影似乎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飞身而起,冲向顾云歌房间的窗边,他小心翼翼的将窗子推了推。
睡在一旁侧榻的敛秋警觉的发现了这细微的动静,她迅速睁开眼,飞身而起,动作却轻微,并没有惊动顾云歌。
敛秋的动作快,来人的动作却更快,在敛秋反应的时候,来人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推开窗翻了进来,二人无声无息的交手了几招,敛秋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
褚冥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敛秋明显一惊,她迅速收手,抱拳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参见主子!”
顾云歌睡眠浅,听见有些动静便迅速醒了过来,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敛秋,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二百零九章:异样的满足
这夜里月亮被乌云遮挡住,屋子里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亮光来。
黑暗之中,顾云歌只能看清楚窗边有一道朦朦胧胧的黑影,而睡在侧榻的敛秋的身影却不见了。
她只以为窗边的人是敛秋,便坐起身子,作势就要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可是奴婢吵醒小姐了?”敛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常,顾云歌只看见那道黑影转过身,将略微有些被风吹开的窗户紧了紧,便说道:“奴婢见窗户没关牢,夜里风凉,便过来将窗户紧一紧。”
顾云歌嗯了一声,困意来袭,她也没多想,翻个身,便又进入了梦乡之中。
朦胧之中,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自己床头掖了掖自己被角,她本想睁开眼看一眼是谁,眼皮却过于沉重,接下来便沉沉睡过去。
褚冥砚面色肃然,他背手而立,站在顾云歌床边,看着她恬静又毫不设防的睡颜,胸腔之中忽然升腾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来。
这种异样的满足感,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新奇却又有些酸涩。
本应该有满腔话语想要问一问顾云歌,到了这个时候,褚冥砚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为顾云歌掖了掖被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顾云歌惺忪的睡颜,转身又从方才那道窗子翻了出去。
敛秋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顾云歌会醒过来发现褚冥砚的存在,一直到褚冥砚翻窗离去,她才松了口气,将窗子再次关紧了之后,便将这件事情死死的埋在心底。
翌日清晨,顾云歌醒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着手操办除夕家宴的事宜。
大齐素来有过除夕夜的习俗,那日下午,顾望之便会休沐在家。
而顾家也素来有在除夕夜举办家宴的习俗,一家人齐聚一堂,一起守岁直到子时。
而翌日一早,众人就要起来祭祖,许久未开过的祠堂会在这时候热闹一番。
往年都是宋月璃来操办这些事情,顾云歌第一次操办,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云歌重生回来的时候,正是开岁的时候,只是那时候顾望之怜惜她身子不好,连祭祖都没让她参加,那次除夕家宴上发生了什么,顾云歌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