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晔认真看着棋盘,手中黑子未落,闻言不过是淡淡的吩咐了声:“常福倒是难得这般心软,那便随了你的意就是,传令绮梦楼,多看顾这孟婉儿一二就是。”
常福笑得圆脸和暖融融:“奴才谢主子恩慈。”
齐晔手中的黑子落定,江山已稳,天下平和,他挑了挑眉,笑睨着如弥勒佛一般的常福,调侃着:“你倒是会给我找麻烦。”
常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很是欢喜:“是奴才有福跟着了疼奴才的好主子,才能这么纵着奴才,奴才谢主子宽仁。”
明觉与明清对视一眼,眼中俱含深意,平昌候乃平王妃母族,看来不久以后,云京城里便会更加热闹起来了。
明清恭谨呈禀:“沈二夫人已从元济县启程回京,这几日里沈县令破了一个陈年连环悬案。若非沈大人心细如发,发现端倪,却是无人能将那些毫无关联的命案都联系在一起,原先的几任县令都以为那些都是不同的个案呢。”
常福收了棋盘,给齐晔奉上热茶,闻言神色关切的问道:“这沈县令真真是青天大老爷啊,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定是不能让他们继续祸害百姓,如今沈县令可是已将罪人抓捕归案了?”
明清再报:“此案涉及多个州县且二名案犯穷凶极恶、心狠手辣又极为狡诈,沈县令此番怕是不易啊。”
齐晔挑眉看了眼明清,漫不经心的吩咐着:“令人暗中护着沈夫人进京,另着人前往元济县助沈临河一二。传信回京,待此案了结,为沈临河添了功绩,便将沈临河调任刑部。”
明觉、明清躬身领命:“属下遵命。”
常福伺候着齐晔拢好披风,微微躬身恭谨笑言:“现下小少爷正与琛小少爷一起练着拉弓射箭呢,小姐也过去了,您可是要去看看?”
齐晔大步往校武场走去,笑意朗朗:“那便过去看看。”
琛哥儿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木箭,很是沮丧:“轩儿,为何这箭就不能往前走一走,这都第几回了,还是离你的那么远。”
轩儿看着不过是离自己几步远的小木箭,羞恼得小脸粉扑扑的:“我又哪里比你好多少,分明都照着明安教的用上巧劲了,为何就是不对?”
明安面无表情即刻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轩儿气恼更甚:“该死什么,是没教好我们该死,还是教不会我们该死,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吧。”
琛哥儿则是站在轩儿身侧鼓着红彤彤的小脸颊,既不甘又很是羞赧。
陌琪掩嘴忍笑,看着不远处气急败坏的两个小家伙,可乐得很。
陌琪笑呵呵的向着轩儿与琛哥儿走去,看了眼跪着的明安,笑着问道:“这是怎么啦,我的轩儿乖乖脸都气红了。”
轩儿见陌琪来了,却又有些难为情,气哼了声也不言语,琛哥儿低着头也不说话,很是羞恼。
陌琪看了看不远处立着的那个小小箭靶,还有脚边相隔不远的两支小箭,故作惊异责备着明安:“这箭靶竟是立得这般远,明安自个倒是容易了,可曾想过我们轩儿与琛哥儿小小孩童如何能达成,竟是惹得我们两个小少爷不虞,明安确实做错了,该罚。”
陌琪语毕,常德与常礼当即便疾步过去将小箭靶挪到了轩儿的木箭跟前。
轩儿眼角跳了跳:“……”
琛哥儿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无辜背锅的明安:“……”那箭靶分明没多远的……
陌琪看起来很是满意,笑容和蔼明朗的对轩儿与琛哥儿鼓着劲:“好了,轩儿与琛哥儿莫要难过,再多练几次定能射|准的,姑姑相信你们,来,再来几次。”
轩儿与琛哥儿看着就在几步远的箭靶,很是羞耻却又很有些蠢蠢欲动。
轩儿看了眼箭靶又瞄了眼陌琪,用胳膊轻轻撞了撞琛哥儿,小眼神一闪一闪的,琛哥儿歪着头抿了抿唇与轩儿轻轻点点头,两个小家伙便兴冲冲的又取了木箭搭上弓铉再深深的吸了口气,半眯着眼瞄准……呃……近在眼前几步的箭靶,沉心静气拉弓射箭……
很好,琛哥儿好歹总算是射出去了点,轩儿的则是差点中靶,两个小家伙压抑着兴奋劲,眼中闪闪发亮,莫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顾不上陌琪了,又忙忙取箭拉弓精神振奋地准备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