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琪不仅叹息这齐王的魅力未免太大了,这茶馆里的客人都换了两拨了,轩儿竟然还能坐的稳如泰山。这茶馆的小二都多看了她们好几眼,倒不是那说书先生能说个大半天加一个晚上不停歇的,而是说书先生下场后,上来唱曲的竟然也是夸赞齐王的,这让陌琪很是无语,跟着轩儿吐槽这齐王到底是惹着谁这么不痛快,非要这么钝刀慢磨的折腾他,能不能痛快点啊,她都觉得替齐王累得慌。
齐王神勇受百姓爱戴,在民间说书先生多说说实属正常,这并不会让陌琪觉得反常。当初在福来客栈时陌琪确实是有些随意地猜测,纯粹是当八卦说给轩儿听的,根本做不得准,要不是轩儿非得那么较真地去找那个说书举人,陌琪说不得没两天就忘到脑后去了。但如今看起来确实是有人刻意在针对齐王,哪有说书唱曲都连着夸一个人的,更何况到哪都在说,这就有些奇怪了,又不是说这天下就只有一个齐王有故事有内涵,这天下可不是齐王一个人打下来的,也不是缺了他就会塌了,那些个才子佳人、神话传奇、风流韵事、前朝风云哪个不能说啊,怎么就叼着齐王就不放了呢。
轩儿却是一改在福来客栈的惊慌无措,反而镇定的觉得齐王定是能化解这些下作的烂局。陌琪奇怪轩儿态度的转变,轩儿倒是坦然,当时是关心则乱,现下认真想想,齐王堂堂百战之神,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他的,这话说得好有道理,陌琪竟然觉得无法反驳,也是醉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谁也没注意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她们。离铺子还有一段路时,正好要穿过一段巷子,虽说一眼望去巷子里很暗,但当晚月光明亮,倒也能看得清路。陌琪本就不是胆小的人,所以没有丝毫顾虑带着轩儿就走,走了快半时,轩儿扭捏着说想要解手,陌琪就让他靠边尿去,正好是背着月光的地方,虽说不太可能有人吧,但就是来人了也不怕被人看见。轩儿不好意思,让陌琪别盯着他看,陌琪便往前走了几步等着他,离着他不远不近,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应对。
“总算没有白等一回,白嫩嫩的小美人儿,我可想死你了。”耳边忽然出现了刻意压得极低的污言秽语,等陌琪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一双铁钳般的手臂从背后锁紧在满身酒气的如石墙般的胸膛里。陌琪被这突然而至的侵犯惊得全身僵硬,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轩儿所在的位置。见轩儿还没现身,也顾不得那人不安分的手和越来越下流粗鄙的言语,她一边用手尽力推据着男人一边迅速查看了周边情况,发现那人是只身一人并没有同伙,就朝着轩儿方向大声喊道:“轩儿快跑,轩儿快跑。”
因为穿得厚实,所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的轩儿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猛然间听见姑姑的惊叫声,他的心一惊,发力向前跑去。就发现姑姑竟然被一个又肥又壮实的男人钳制住了。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拉扯着那男人,想将那恶心的人拖离姑姑,那人边紧抱着陌琪边回身低头看了眼瘦弱的轩儿。嘿嘿的笑了两声就轻轻松松的抬腿将轩儿踢到一边,陌琪见轩儿摔倒气急之下,瞬时爆发了一股力量,趁着那人不注意猛的抬头后仰用力撞向那人下巴,趁他下巴吃痛手上暂时松劲时一把将他推开,动作迅速的转身拔出了头上的银簪,一把插入了那人的肩膀,那人痛极闷哼一声,用力挣了下,将陌琪连带着银簪一同推倒在地,看那狰狞扭曲的表情,想是顾忌现下状况才没敢痛叫出来。
陌琪见挣脱了钳制立刻起身向轩儿奔去,将将才扶着轩儿站好,便看见那人摸了把被刺伤的肩膀,呲牙咧嘴活动着下巴不紧不慢的缓缓向她们走来。也是在这时她才看清来人是谁,她心里又怒又怕,只担心今晚若是逃不脱,轩儿该如何是好。
那人猥琐的笑了两声:”嘿嘿,原先还以为是温柔的小心肝,没想到竟是个性子泼辣的,这样才带劲,我更喜欢。我说陌姑娘,我王屠户可是一眼就看上你了。这阵子可是对你日思夜想的,怎么样,反正刚刚也摸了抱了,你就是想找别人也是不行了,干脆就跟了我吧。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你要是给我生个胖儿子,我就休了家里的那头母夜叉,扶你做正妻如何,我王屠户可是对你真心的。”
王屠户边说着还边往陌琪轩儿那逼近,轩儿怒吼:“你别过来,你休想碰我姑姑。”
王屠户那□□着的满是横肉的脸上油光满面,在清冷莹白的月光下显得越发的黏腻恶心,他好似心情极好的抖着腰间那黝黑油腻的钱袋荡笑起来:“陌姑娘,今儿个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爷可是不缺银子的。看看,这可是刚收回来的肉款整整五十两,我今天就送你当见礼了,回头我再找个媒人上门给你提亲去,到时候再给你五十两当定礼,我可是正经人家,绝不会委屈了你,你可要信我,我可是真心想抬你进门跟你好好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