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武清至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出乎景恬的意料,景恬以为,她会好好刁难自己一番,没想到,她竟也是个妙人儿,还没什么心眼儿的样子。
武惠妃深吸一口气,对着景恬说道:“景恬,你可知罪?”
终于还是来了,景恬淡淡地答道:“民女愚钝,还请惠妃娘娘示下。”
“哼!”武惠妃气得干脆不再看她,只是厉声说道:“你第一次进宫,就在宫里乱走,你可知道,你所走的路线逾矩了!还有,我的谕令是命你未时正觐见,可此时已经酉时正了,连皇上亲封的贵妃你都不放在眼里,还说不知罪?”
“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姐姐?景恬她,罪不至死吧?”武清至听了惠妃的话,惊讶地转过头,不是说好见到人,只要不是太差,就只让她自请为妾的吗?她记得皇上那边的公公是这么说的啊,怎么还弄出死罪来了?
武惠妃听了武清至的话,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人,就是心肠太软,本就是高攀了辰骁,你竟然还帮她说话。”
景恬听着武惠妃这一番唱念做打,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开口说道:“娘娘明鉴,民女自宫门行至云霞殿所走的路线,均是依例所走,并无逾矩。”
☆、500.第500章 谁敢为她作证
“而且,民女未时正已经到了云霞殿外等候,只是通传的內侍说娘娘在休息,所以,民女才在殿外等候传召。”
武惠妃完全没有想到,景恬面对她的诘难还敢为自己辩驳,这让她想好的说辞全然派不上用场,于是,她沉声喝道:“一派胡言!难道你说本宫诬陷你不成!”
景恬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民女不敢,恳请娘娘允许民女自证清白。”
武清至原本也为景恬捏了一把汗,此时见她对答如流,便不免有些好奇,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武惠妃的手,问道:“哦?你如何证明?”
“哼!”武惠妃见武清至这样问,不满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说话,便是默认准许她自辩了。
原本就是诬赖!难道,这宫里,还有人敢为一个村妇作证,来得罪她一宫贵妃不成?
就在此时,三喜公公突然进殿,俯身在武惠妃耳边说了几句,随后,武惠妃勾唇一笑,说道:“请进来。”
随即,一个身形瘦削,长了一张英气十足的国字脸的太监领着一名史官,走进殿中,行礼道:“老奴/微臣参见武惠妃娘娘。”
武惠妃微微一笑,抬手虚扶,回答道:“大总管和陈史官快快请起,可是皇上那边有什么旨意?”
景恬偷眼打量了一下这位大总管太监,据说他叫全福,还是皇帝亲口赐名,可见还是很得皇帝倚重的。
这人单看外表,英气十足,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刚正不阿,眼睛也是炯炯有神,倒像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而不像是个太监。
不过,细听下来,他的声音还是显得中气不足。
还有那个姓陈的史官,身形略微有些发福,圆圆的脸上留着一绺山羊胡子,再加上一双耷拉着的三角眼,怎看都有点,那个,猥琐……
全福说道:“听说民妇景恬,犯了逾制和藐视贵妃的大罪,陛下特命老奴前来,看在此人救过今科状元梁辰骁的份上,饶她死罪,以显仁德。”
景恬听着全福的话,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翻了二十个翻到天际的白眼。
这二话不说,上来就定了她死罪?
想到这里,景恬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公公有所不知,惠妃娘娘刚刚答应民女自证清白,来为自己脱罪,以显圣上明察公正。”
原本这全福和那史官不来,她还担心武惠妃耍赖。
如今,当着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和史官的面儿,自己只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便也不好太过为难自己。
虽然,这个史官,呃,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刚正不阿的样子……
景恬不慌不忙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几张纸,摊开,将其中一张放在最上面,双手撑着示意众人观看。
“惠妃娘娘,清至郡主请看,这张图是我方才所画的入宫路线图,还请您验看,这图上所画的路线,是否逾矩。”
武惠妃听了景恬的话,一愣,说道:“什么路线图?”
这话问完之后她眼珠一转,说道:“你说你是这么走的,谁能给你作证?难道,这图不是你从宫外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