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就如季娘子说的那般,当时阿庆师兄与季秀才和季娘子发生了争吵,草民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庆师兄想要抬手去打季娘子,幸而季娘子身手敏捷躲了开去……”
阿福也没有添加什么,把自己看到的全部阐述出来。
末了,他犹豫了一下说:“草民在离开鲁记的时候,大人,其实草民一开始不愿意那么早离开鲁记的,就是因为偷听到师傅和阿庆师兄的阴谋,草民一时害怕,方才提出辞工。”
语毕,阿庆便把自己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鲁四海气得脱口而出,怒骂道:“好啊,吃里爬外的东西!亏得我对你那么好,你走的时候还给了你不少的佣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第119章 自食恶果
“鲁掌柜的,您给草民那十多两银子,难道抵不上我在鲁记近十年当牛做马,起早贪黑吃不饱穿不暖,给你当牲口使唤,给鲁记赚的银子吗?”阿福也是被气坏了,他当初听了他和阿庆的阴谋,没有立刻去报官或者学别人那样敲诈讹诈他银子就算是有良心了。
这会儿这老匹夫竟然还大言不惭,一副他吃里爬外,有多么恩将仇报的样子瞪视他。
阿福感觉自己很委屈,同时又很是庆幸,当初脱离出鲁记。加上在瓷器坊做得好,已经得了好几次赏银,而且好哥们有意向培养他成为瓷器坊的掌柜。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下定决心必定好好在瓷器坊作工。
“混帐东西!”鲁四海咬牙切齿,强忍着疼痛,蹦出四个字。
阿福索性不去看他那吃人的眼神,别开眼,眼不见为净。
“大胆鲁四海!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真实的情况从实招来,否则本官便会传刘氏药堂的坐堂大夫方郎中上堂!”牛不羞冷冷地看着鲁四海,眼眸中的意思很明显。
鲁四海就感觉心底咯噔一声,难不成,他真的要栽在这里?不行,他好不容易熬到蒋寂泽遭了秧,还没有把花弦月接回府中,培养缺失十多年的感情,如何能够有牢狱之灾?
“大人,冤枉啊!”鲁四海痛哭流涕,顾不得去死瞪自己的徒弟们了,直接扑下来,对着牛不羞使劲地磕着头,嘶喊道:“大人啊,草民冤枉啊!”
牛不羞饭饭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挥了挥手说:“来人啊,传刘氏药堂的方郎中,以及方捕头上堂!”
“是,大人!”有官差应了一声,迅速地退下去,不多一会儿就把方捕头带了上来。
方郎中由于还在刘氏药堂坐诊,所以被带过来的时候,牛不羞已经对方捕头用过了刑,方捕头鬼哭狼嚎着愿意吐露实情。
“大人,小人招,小人什么都招。”方捕头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本来这几天被关在牢中,不修边幅,原本好歹一枚俊俏的公子哥,瞬间变成了城北那边的流浪汉。
蓬头垢面,外加胡子拉渣的,就是方郎中乍一看到他,还没能认出是自家宝贝疙瘩的儿子。
若非方捕头出言,方郎中还真的不敢认这个儿子。
“小人虽然是听令蒋县丞,实则在出了县衙的时候,是鲁记的掌柜鲁四海故意暗示小人,务必要趁机把杏花村那四条人命强行安插在季子墨、张氏的头上。说是张氏那酒作坊每个季度产酒量上千斤,每一斤都是天价,届时见者有份……”
“胡扯八道!草民和那季秀才只是些许误会,如何会这么残忍想要强行将人命案子嫁祸给他?”鲁四海闻言登时含糊不清的嘶吼着,表示反驳。
“掌嘴!”牛不羞也不乐意给他留什么体面,直接命官差拿着木板,对着鲁四海左右开弓使劲地打耳光。
“嗷——”鲁四海痛得龇牙咧嘴,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登时白眼珠一翻,痛得厥了过去。
那名资历高的仵作上前摸了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淡定地说:“不要紧,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厥过去而已,用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会自行苏醒。”
“本官问你,除了罪官蒋寂泽的命令,鲁四海的撺掇,你如此针对季秀才一家,可还另有隐情?”牛不羞啪的一声无数次拍响惊堂木,瞪大眼珠子,厉声喝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方捕头欲言又止,有点儿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