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他是昏君了,还能指望他英明神武?”张梓芯翻个白眼,总算找到了知己,噼里啪啦把自己对那个景元帝的不满一股脑儿发泄出来:“简直是三观不正啊!弑父杀兄夺嫂,这是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没有做恶梦啊!”
“我跟你说,那狗皇帝已经自食恶果了!他其实三年前就有点圣体抱恙,只不过放不下那个龙椅,竟然找了丹师在宫里头炼丹!那金丹我们看电视剧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只能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和常人无异,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了!”
“这么说,酒都从三年前,局势应该就紧张了吧?”张梓芯眉心一跳,她还真的没有想到,景元帝这个反派大坏蛋,三年前就出现了状况。
难怪季子墨这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讯。想来,他身在边关,也是如履薄冰,艰难的奋斗吧?
蓦地,张梓芯蹙眉说:“这三年来,想必那昏君已经掏空了身子,如今只是强弩之弓吧?那,何以他会在这个时候,把福王发配到荷州府一带?难不成,他最防备的还是没有母族相护的福王不成?”
傻缺!
张梓芯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腹诽,同时飞快地转动自己的脑子。
看起来今年这一次斗酒比试过后,她必须要起程前往酒都。想来她家相公这三年的准备,应该马上就要行动。
“不止是福王被这个时候派出了酒都,除了太子殿下,就连与太子一母同胞的燕王殿下,都没能幸免,被派出了酒都。更何况其余的皇子王爷,但凡成年了的,都被那昏君寻各种理由,遣出了酒都。”
“咦,这就是,准备为太子登基前,扫清障碍?”张梓芯更加迷惑不解了,虽然这三年来她时刻关注着酒都那边的异动,也分析出了各种可能。
其实她更倾向于,景元帝真正宠爱的,应该是燕王杜子谦。
因为当初景元帝做皇子的时候,就是被先皇封为燕王。而且他看上去对待其余的成年皇子,时不时地捧着个,贬低那个。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而看上去同样被训斥,动不动关禁闭的燕王殿下,看样子同样受到惩罚,但都是不值得一提。
哪里有其余成年皇子心腹下属被罢官,军中将领被明升暗降等,来得损失惨重?
就连同胞兄弟,储君太子殿下都折损了两名左膀右臂。
比起太子他们的暴风骤雨,燕王那些个小惩小戒压根就是毛毛细雨般温柔。
“不到最后一刻,谁能够底气十足的称王称霸?”萧慕雪感叹一声,拈起绿豆糕吃了两块,摸着肚子说:“终于是吃饱了!”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事!”蓦地,萧慕雪一骨碌跳起身,伸出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封上了蜂蜡的信函,笑嘻嘻地递过去说:“福王殿下让我转为代交给你的。”
张梓芯心尖一颤,登时便有了猜测。
颤抖着手接过去,看到信封上面熟悉的笔迹,她差点儿没有憋住,哭出声来。
三年了!
他终于是来了一封家书!
张梓芯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麻利地拆开了信封。
看完了阔别三年之久,季子墨寄回来的第一封家书,张梓芯早就泪水涟涟。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尽管他只是寥寥几笔把自己在军中的经过掠过。主要就是写他从一名兵卒子冲锋陷阵,砍下了敌军一名副将的首级,一跃成了五品的千户。
然后逐渐地砍杀的敌军将领越来越多,积累的战功卓越,如今已经是正二品的威猛大将军。
信中提及了对张梓芯的思念之情,以及这三年来,她独自产子、在家中辛苦了云云。
张梓芯甚至于可以想象得出,他坐在军帐中,就着煤油灯提笔满是深情和缱绻的写下了这封家书。
“别难过。”萧慕雪眼看着原本淡定如斯,一直优雅端庄的张梓芯,忽然红了眼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登时有点儿手足无措起来。
“你别哭,阿澈说了,不久之后他们便会报仇雪恨。届时,你们夫妇就可以团聚,再也不用分开了!”看着张梓芯这个老乡这么伤心难过,她也跟着不好受。
其实她和福王杜子澈自小就认识,那时候她的祖父还没有致仕归田,她作为萧阁老的嫡亲孙女经常会进宫赴宴。
那时候看到杜子澈被其余的皇子公主们欺负,看着他不哭不闹,倔强的小萌太姿态,她要防备着继母的暗招的同时,还要将计就计把那些暗招引到欺负他的那些皇子公主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