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便宜相公冷静果决,却又不会讳疾忌医。虽然腿瘸了,却不会自卑,自暴自弃,也没有古人迂腐的思想,暂时看来还是不错滴。
“人这么多,要排好长时间了。”只是看着长长的队伍,张梓芯不免感叹地说。
“不必。”季子墨牵着张梓芯错过队伍,从侧门进了医馆。
医馆里竟然有五名大夫同时问诊,而张梓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须发皆白的庄院判,刚从坐诊案几边起身,有另外一名大夫接替了他。
“咦,季兄?好久不见啊!”蓦地,一名正忙着抓药的伙计一脸的熟络,向季子墨打招呼。
“家中近来有事,劳烦小七兄挂怀了。”季子墨面上露出一抹浅笑,与小七揖了揖手道。
“元宝,快请季兄后院厅堂坐,上壶好茶!”小七抬高声音喊了一声,向季子墨说:“季兄稍等片刻,待我将这帖药煎了,立刻过去寻你。额,这位是……”
小七后知后觉看到季子墨身后的张梓芯,讶异地挠了挠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以及张梓芯绾成妇人的发髻,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嫂夫人,请恕在下眼拙。”
“七公子客气了。”张梓芯不知道这小七怎么称呼,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如客套话说的那样,和她家相公交好,只得客套地称呼他七公子。
“哈哈,嫂夫人真聪明。”小七爽朗一笑,面上如拨开云雾般英气逼人,张梓芯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他看成医馆的伙计,似乎是大错特错。
“爷爷,您慢点。”小七看到庄院判抬步往后院走去,立刻抬高了声音,提醒着说:“我让元喜给您炖好了汤羹,您赶紧趁热喝了。”
“就你小子唠叨。”庄院判回过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目光在季子墨和张梓芯身上顿了顿,诧异地说:“咦,竟是你们俩。”
“晚辈季子墨,见过庄老先生。”季子墨松开牵着张梓芯的手,双手作揖,向庄院判施了一个晚辈之礼。
“呵呵,快起来。”庄院判闻言面上热情了几分,捋了捋白胡须道:“原来你就是我家小七时常提起的墨哥儿呀!”
“爷爷,孙儿正忙着呢,您赶紧代替小七,去后院好好招待子墨兄和嫂夫人。”庄家孙子辈排行第七的少爷庄宗泽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笑嘻嘻地催促道。
“好好好,爷爷就代替你招待墨哥儿夫妇。”庄院判最是喜爱这幺孙,面上笑容更加浓郁。
张梓芯和季子墨跟在庄院判后面,一开始被庄宗泽吩咐招待两人的元宝,则识趣地帮两人背着竹筐。
医馆的后院很是幽静,张梓芯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两间庖房。里面有拉动风箱的声音传出,想来里面肯定有伙计在炮制药材。
庄院判带着两人进了厅堂,笑着捋了捋白胡须说:“老夫这个月从江南回来,每日听我那幺孙提起墨哥儿,听得我耳朵都要起了老茧啦!”
第18章 没有伤及根本
季子墨当即起身,再次作了一揖道:“说起来因先父当初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抓药吃,晚辈熬药久了略识得几味药,便自己采了一些药材炮制了,换取先父喝得药……”
“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庄院判满意地颔首,抿唇道:“喝茶吧,老夫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这孩子。”
毕竟他那个幺孙可是个混世魔王,除了在医馆中算得正常,其余的时候,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那些表亲们都难得他的亲近,所以乍闻他提起季子墨这么一个外人,不得不让久居官场的庄院判,阴谋论,产生些猜疑。
如若不然,这个时候,庄院判还是会在江南的避暑山庄窝着,哪里会不远万里,赶回祖籍。
“庄老先生,实不相瞒,今日前来小妇人是来求医。”张梓芯起身福了福身道:“我家相公左腿摔着了,小妇人总带着奢望,还请庄老先生能够瞧上一瞧。”
张梓芯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不是来跟庄家攀交情,而是诚心求医。
庄院判闻言颔首,示意季子墨坐过去,抬手先是切了脉。继而让季子墨掀起裤腿,看了看左脚伤处,抿唇道:“不幸中的万幸啊!”
“先生,如何?”张梓芯有点惊惶,说实话季子墨这般风光霁月的如玉公子,她还真的不希望他的腿一辈子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