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给你那个三只手的二哥带句话。”此人叫雷有余,是行钱雷霸的独子。
“啊!你要做什么?”季子灵惊惧地看着雷有余阴柔的脸,警惕地说:“你们大生哥不是说放了我吗?你敢违逆他的意思?”
“嘁——”雷有余一副瞧不上眼的审视瞅了瞅季子灵,呸了一声说:“长得尖嘴猴腮的,真以为小爷和狗娃子一样重口味,是个雌的就挪不动眼?”
“你……”季子灵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雷有余半天蹦不出第二个字。
“少给小爷废话!你去告诉你二哥,就说这次的事情办砸了,小爷很生气,让他最好逼近嘴巴不要胡言乱语,否则休怪小爷废了他那只惹人嫌的手!”撂下这句狠话,雷有余也不去管季子灵听不听得懂,转身小跑着追着其余四个人而去。
“混蛋!没眼光的臭崽子——”季子灵见雷有余跑得不见踪影了,气得尖叫一声,跺着脚,狠狠地痛骂起来。
孰料她本就摔伤了脚踝,经过适才一系列的变故,脚踝的伤更是加重。因着惊惧暂时忽略了疼痛,这会儿被她自己跺了两下,就感觉剧痛传来,痛得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呜呜……”季子灵自小被娇养,这会儿眼看着没有了威胁,绷紧的弦松开来。
想到因着娘摔伤了腿,嫂子带着侄女回了娘家,家里头的活计没有人愿意做,全部丢给了她,禁不住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张梓芯皱着眉头,面色不愉看着嚎啕大哭的季子灵。
这死妮子真不讨喜,不赶紧地滚回家,堵在半山路上咧嘴嚎哭,真是晦气!
正琢磨着有没有近路避开季子灵,又能快点下山回去的张梓芯,焦急地四处环顾,猛地看到季子墨背着竹筐,一手拄着竹棍出现在眼帘中。
“墨哥。”张梓芯无声地吐出这两个字,看着季子墨身上的灰尘,还有膝盖处破损的衣料下,若隐若现的红血丝,面色沉下来。
几乎不用猜,张梓芯就可以笃定,肯定是季子墨上山寻她,刚刚好碰到了狼狈不堪的季子智。
季子智在陈大生他们几人那里受到了羞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刚好看到季子墨,便迁怒到他这个堂弟身上!
“季子墨!”季子灵听到脚步声,吓得浑身哆嗦着,惊慌不安地抬头看过去。
当看到来人是季子墨之后,登时尖叫声,刻薄地说:“怎么是你这个瘸子?哼,我腿摔伤了,你给我下山叫人来背我!”
这句话说的是理直气壮,气得张梓芯直接从油菜地里走出来,气呼呼地说:“没教养的死丫头!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是瘸子!摔伤了就是报应!怎么就没直接摔死你!”
季子灵被张梓芯连珠炮一样的怒骂震得懵了,心道这小叔家里捡来的童养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了?
“墨哥,你怎么样?”张梓芯骂完了季子灵,忙迎上去,扶着季子墨,上下检查后发现只是膝盖处有点破皮,渗出了血丝,其余地方没有受伤,方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季子墨见她这么紧张自己,眉眼里溢出一抹暖意,反握住她的小手,安抚地捏了捏说:“不早了,我们回吧。”
“好。”张梓芯乖顺地点头,任凭他牵着自己,转身往泥土台阶而去。
“喂——”季子灵眼看着两人自顾自说话,当自己不存在,这会儿竟然不理她要离开,登时着急地喊道:“我说野丫头,你过来背着我下山!快点!”
张梓芯真的是又气又乐,停住脚步,就看到季子墨皱着眉头,摇着头说:“甭搭理她。”
虽然张梓芯没打算理会季子灵,但是听到季子墨的话,心里头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暖意。
“放心,我就是回她两句话,不会傻得委屈自己的背。”张梓芯微笑着说完,转眸看向颐指气使的季子灵,冷冷地讥讽道:“当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
“我想你并没有认知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怪刚才雷有余说你丑人多作怪,我看这话形容你还真贴切。”张梓芯故意提起雷有余,本意就是敲打她。
别以为除了他们几个人,刚刚她那番扭捏勾搭陈大生的无耻行径,就没有人看到了。
果然,季子灵在听到她提到雷有余的时候,面色唰变白了!那眼神里的羞愤无地自容,还有惊慌,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