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出门之前,我和里正伯伯说过了从表哥家出来,会直接去镇上。”关元勇坐在马车里,半眯着眼睛,眸子里看不出情绪的说。
季家堂屋内室之中,庄宗泽一边帮着季子墨针灸一边凝重地说:“你那个表哥,给我的感觉,嗯,很奇怪。”
这话虽然没有避着他的小厮,但是季子墨却没有异议,反而皱着眉头说:“我还是三岁的时候见过表哥一次,那时候那么小,也没什么印象。况且那时候他也才五岁,而且之后便随着大儒离开,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回来。”
第39章 头七
“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托人送些土特产过来。至于关家那边,这些年基本上是断了往来。”季子墨这么说的时候,面色更加暗沉。
“少爷,奴才注意到,那名书童是个武功高手。他的指腹有茧,一看就是惯常握剑。虽然他极力用一身书卷之气掩饰周身的锋芒和血腥,但是奴才仔细观察,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名小厮也就是和诗才套近乎的小厮。
季子墨闻言面色更加疑惑,不解地说:“或许关元勇他,也并不知晓身边的书童,是个绝世高手?”
“独影曾经是杀手堂排名第一的杀手,他的判断不会错。”庄宗泽先是肯定独影的话,同时抿唇道:“你都说和他十几年没见过,又怎么确定他是否是真正的关元勇?再者,哪怕与大儒避世学艺,也不可能十数年不归家吧?”庄宗泽头头是道地说着。
季子墨抿唇,半晌,叹息一声说:“看他给我的推举信字体,出自傲风大儒之手。依着你的推测,是不是傲风大儒其人,也掺了一脚此事?”
“或许嘛,大儒也是被隐瞒之人呢?”庄宗泽小声地嘀咕一句,摇摇头说:“一切还是待孤影那边查证过后,再做决断。”
“只能如此。”季子墨又道:“这几年我的人设伏,不便出去活动,多亏了你的人在周旋。”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庄宗泽撇撇嘴说:“从我家爷爷上了你娘,额的贼船,我们庄家呀,就和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我提醒你啊,当初那丫头的身份我虽然几经周折掩盖了痕迹,但是有心查还是能够追查出来的。”
“酒都那边的张家,有动静了?”季子墨问出这一句,忽然又嘘了一声。
“墨哥,我将午饭做好了,放蒸笼上热着。一会你针灸完了,和庄少爷端出来吃就可以,野菜不多了,我去山脚下挖一些。”外面传来张梓芯的声音。
“好。”季子墨应了一声,就听到脚步声远去。
张梓芯和季子墨说了一声,又进去西屋看了看傻娘和妹妹,给小丫头喂了奶粉,换了尿布,这才背上了竹筐出了院子。
估摸着这几天在平原县定的那几口大坛子会运到,张梓芯挖好了野菜,又前去山上看了那几棵毛樱桃、桑葚树,着重去看了上次新发现的山竹树。
确认没有别的村民摘了这三种果子,张梓芯微微地庆幸着,便发觉有点不对劲。
她记得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气虽然有点小热,却是那种很舒服的。
但是上了山,会明显感觉到温度有所增加!
难不成这山上的温度,比山下的高?
背着一竹筐的野菜回去后,庄宗泽已经离开,季子墨正坐在院子里,拿着竹藤编制着家具。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流逝,直到季三爹头七这天。
堂屋里头晚上就被装饰出了灵堂,季三爹的牌位面前有只香炉,上面插着香。
关元勇买了一些仙鹤啊、轿子呀、衣物等物什,准备等守灵第二日,全数拉到墓地那边烧了。
季子睿那日回去之后,很不乐意地告诫家里人,务必要在季三爹头七那日过去。
就连在镇上的季家树也回来了,还有被打得半死的季子智,休养了几天恢复了大半。原本就是皮外伤,季子智人高马大身体倍儿棒,恢复的很快。
为了让关元勇对自家有个好印象,季子睿这几天还去了钱家村,将媳妇小钱氏给接了回来。
“连个茶水都不准备,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只是人多是非也多,大伯娘钱金钗进来,就磨刀霍霍向张梓芯找茬。
张梓芯闻言心里面不齿,面上却应了一声说:“是我的疏忽,大伯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