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先是挑选大个的,很红的樱桃摘。
季子墨也放下竹筐,走上去帮忙摘果子。
“墨哥,你看,这种红得发紫的,已经熟透了,就不适合酿酒。”张梓芯拿着几只摘下来的樱桃做样子,嘱咐季子墨,让他挑选刚成熟恰到好处的樱桃摘。
有很多的樱桃被鸟啄食,张梓芯心疼得不得了。
两人无声地摘着樱桃,直到再也没有可以摘得,才停了下来。
饶是这样,张梓芯挎着的竹篮还是装得七成满。就连她背来的竹筐,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这还只是一棵树上的樱桃量,其余几棵还没有摘呢。
张梓芯暗自折服,这毛樱桃不愧是号称成年一株树,可以产五十公斤以上的高产品种。
就单凭这樱桃酿造的酒,张梓芯敢断定,他们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张梓芯为了摘樱桃也是拼了,爬上爬下累得她直喘气。
此时她靠坐在一株参天大树下,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播洒而下,给她镀上了一层晕黄。
远远地看上去,宛如坠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季子墨看得有点儿痴迷,眸子里不由自主溢满了暖色。似乎娶了这来历不明的丫头,也不错。
季子墨在心里如是的想着,俊朗的脸庞莫名一红,在张梓芯察觉到什么看过去之前,已经别开了眼。
张梓芯看着不知道想什么的季子墨,皱了皱鼻子,干咳一声说:“墨哥,地窖里那些酒坛子、黄酒什么的,我可以用吗?”
季子墨闻言缓缓地转过头,审视地看着张梓芯,抿唇半晌没有吭声。
张梓芯被他犀利的眼光盯得浑身一颤,有点儿胆怯地挪了挪身子,清了清喉咙,别扭地说:“怎么了墨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刚刚摘樱桃的时候,张梓芯手指上难免染上了一些坏掉的樱桃汁水,她有时候又要拨弄开额前的碎发。
难不成,她脸上被樱桃汁糊的不忍直视?
“你是谁?”季子墨看着张梓芯胡乱地擦着脸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偏偏出口的话却石破惊天,让张梓芯心底一寒,面上闪过一抹后怕。
“什么我是谁?墨哥,你说什么呢?”张梓芯舌头打结,糟糕,她想要赚钱太急切,露了马脚,被这厮发现了肿么办?
“你不是记起来自己是谁了吗?”季子墨看着她的反应,将她的惧怕看在眼中,皱眉说:“你是被仇家追杀?”
张梓芯已经做好了死不承认,自己换了芯的决定。
听到季子墨后面的话,她有点膛目结舌。额,这意思是说,他在问的是,她下午与雷霸说自己恢复了记忆的事情?
“没。”张梓芯舒了口气,有点儿羞赧地说:“我就是想起酿酒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太模糊,我还是一知半解。”
“当真,只是记起酿酒之事?”季子墨听她这么回答,心里又是叹息又是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总之她没有提出离开这个家,这让他难免有点儿感动和庆幸。
张梓芯同样在庆幸,亏得原主身上那张酿酒方子,让她有了圆谎的依据。
她以后是要开酒坊、酒铺,有了原主从前身份的猜想,倒也不会那么突兀,引起季子墨和其余村民的疑窦。
“墨哥,我们家有糖吗?”蓦地,张梓芯想到一个重要的材料——冰糖。
她之所以选择手工酿造樱桃酒,就是因为这种法子酿造出来的樱桃酒,能够祛风胜湿,活血止痛。
能够缓解腰腿疼痛、屈伸不利以及冻疮等病重。
季子墨闻言颔首说:“地窖中有一些糖,回去你看看够不够用。若是不够用,可以去刘郎中那里买一些。”
张梓芯这才想起来,原主记忆中,刘郎中开的药材铺子里,的确是有卖蜜饯和糖之类的东西。
“墨哥,一会我们回去,能把你那只筐子里的野菜换成桑葚吗?”张梓芯转悠着骨碌碌的眼睛,心下思量着,桑葚酒酿造周期六个月,她这会儿酿造,等六个月之后,岂不是可以接洽樱桃酒?
不知道什么原因,张梓芯感觉上了山,这温度似乎比村子里高了不少。
按理来说这山上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应该会凉爽点才对。
“好。”季子墨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抿唇起身,将筐子里野菜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