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子酒?”杨阔闻言眸光一亮,忙不迭接过去,拿出一坛酒打开,立刻嗅到浓厚的果子香气。
“竟然是樱桃酒!”杨阔不愧是白字老字号杨记的掌柜,见过了大场面,关于樱桃这么奢侈的水果也是吃过,因此嗅到这果香,便立刻知晓了果子酒主要原材料为何。
“杨掌柜果然见识不凡,说实话,这果子在下和内人都不识得为何物。只因为红红的,便称呼为红果。如今从掌柜的口中得知名讳,那这果子酒便叫做樱桃酒吧!”季子墨心底一动,看来他家那个小媳妇,心里面必定是还有他不知晓的秘密。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看到那些红果的时候,这丫头叫做樱桃。
这樱桃他其实并非没有听过,只是并没有见过实物,略有耳闻。因此在看到后山上那些红果子后,他便没有将其把名字对应上。
这樱桃属于果子里的稀罕物,非显贵之家,一般是没有尝鲜的机会。
“过奖!老夫之所以识得这樱桃,还是主家仁慈。每年一次的荷州府七十二家商行查总账,但凡盈利超过往年一倍以上的铺子,主家便会赏赐一些稀罕物什。有时候是一些贡品水果,有时候是一些贡酒……”
杨阔就势用旁边的茶盏倒了一杯酒,看着酒的颜色,不住地颔首,眯着眼睛细细地品味。
“好酒!”只轻轻一口,行家便能够品出个中滋味。“此酒更适合女子饮用,果香浓郁,酒色透明,味道甘甜,唇齿留香。”
“杨掌柜谬赞了!说起来,这樱桃酒内人也是第一次尝试酿造。既然您都赞誉有加,看来这酒应该是不愁卖不出去了。”季子墨浅笑着,谦逊地说。
“既然是要卖酒,季公子,老夫倒是有个建议。”杨阔思索了一下说:“在这平原县中,有两家最大的酒楼。一家乃福聚楼,另一家为兴盛楼。这两家酒楼分庭抗礼,势均力敌,且整个江南一带都开设有分酒楼。”
“多谢杨掌柜提点,此事在下必定和内人相商。”季子墨拱了拱手表达谢意,不过也没有直说会采纳。毕竟这酒是张梓芯酿造,关于销售这方面,张梓芯有绝对的话语权。
杨阔自然也听出了季子墨话中的意思,心里面有些震惊,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季公子,我们来谈一谈这沙发、贵妃榻等垫子,如何制作?”
“掌柜的,季公子,茶来了!”铁球这个时候端着一壶茶进来,麻利地将一套青花瓷茶壶并茶盏放置到桌子上,并给两人斟上了茶。
茶水冒着腾腾热气,想来这茶必然是现煮。
季子墨不由地对杨阔印象又好了几分,虽然知晓这杨记如今被杨家庶出一脉霸占,但是杨记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们,几乎都没有更换。
不是庶出一脉顾念旧情,而是当初大动干戈想要换人的时候,杨记全国所有分行罢工。杨记铺子全面瘫痪,损失的银子不计其数。
适逢酒都斗酒大会前后,酒都里来自全国各地,甚至于康朝周边附庸国也派了来使。杨记铺子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景元帝大怒,斥责杨记庶出一脉,并口谕命杨记铺子一切照旧。
记得那时候号称天下第一公子的容锦,还特意写了一首诗,暗讽杨记庶出一脉鸠占鹊巢,小人得志,只会上窜下跳瞎蹦达。
“季公子,请用茶。”杨阔端起茶盏嗅了嗅,满意地说:“书才这一手煮茶的技艺,又精进了不少!”
铁球嘿嘿笑了几声,退了出去。
季子墨颔首说:“上一次有幸与书才公子得见一面,看他满身的书卷气息,必然是六艺皆通。”
“不错。”杨阔只是回了两个字,看来是不愿意谈论此人。
季子墨也识趣,抿唇说:“关于这垫子,不瞒掌柜的,其实用料很是苛刻。”
“哦?此话怎样?”杨阔一脸的好奇,说实话他曾经让铺子里伙计将其中一张垫子拆开来看了,虽然知晓垫子里是用筋腱和棉絮等物什制成,无奈的是,他们几位有经验的师傅竟然无法推断出具体做法步骤。
“其实想要让垫子更加耐用持久,筋腱需要换一种物什。不过这种物什制作麻烦,需要专门去铁铺定制。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掌柜的愿意下血本,这垫子必然会让家具更加奢华,售卖的价格可以更上一层楼。”季子墨说完,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