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素芷这个丫鬟的工作其实挺闲的,只用等宫渐离早上起床后,她就没什么事情做,还可以回去补一补眠。
打听了几天贺素芷也知道宫府家业挺大,整个宮府的担子都压在宫渐离一个人身上,宫渐离看着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但实际上宫渐离其实也挺忙的。
所以能折腾她的时间也不多。
三四天过去,他见准备漱口水的事情为难不到贺素芷后,宫渐离又想到一个招来对付贺素芷。
贺素芷正在了前院的阿达说话,她看前几天宫渐离都没怎么关注她,正以为宫渐离已经把她这号人给忘记了。
她刚拜托阿达帮她打听一下,淮安府上贺姓人家的消息,宫渐离派得人就把她唤了过去。
这次丫鬟领着贺素芷去的地方不是宫渐离的卧室,而是账房。
贺素芷人还没有到,就听着算盘拨弄的声响。
宫渐离让她来这里做什么?
让她算账?还是找她算账?
贺素芷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除了坐在上首的穿着一身奢豪的宫渐离外,还是四个男人,年纪都不小,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四个人中,三人坐着,面前放在算盘,刚才贺素芷听到声音也是他们发出的,只有年纪最大的男子站在,手中握着笔,手中拿着一本还未写完的账本。
贺素芷见他的模样有些眼熟,认出了站着的这位应该就是府里的管家。根据她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这位吴管家是看着宫渐离长大的,府里没有他不知道事情。
贺素芷刻意没有去看吴管家,只对着宫渐离行礼问安。
宫渐离坐在背椅上,像没骨头一样,坐姿和青楼里的浪荡子没有任何分别。
一见到贺素芷,他又摇了摇手中的描金骨扇:“你来了?你去搬个凳子坐下。”
贺素芷一头雾水,只能按照宫渐离的话来做。
三个老账房先生皱了皱眉,但他们资历再老也是下人,不好开口,只能看向吴管家。
显然吴管家对宫渐离的行为也不赞成,他半躬着身子说道:“少爷,贺小姐待在账房不太妥当吧。再说贺小姐在账房里也没什么是做,你要想让贺小姐陪你,过几天你可以带贺小姐去街上逛逛。”
贺小姐?贺素芷眼睛微亮,听吴管家的口气,看来他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而且出去,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
贺素芷转头看向宫渐离,吴管家的话一落,他就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炸毛般说道:“谁说我是想让她陪我!”
话一落,三位老账房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宫渐离也发现他急于反驳的样子,是有点欲盖弥彰的,他顺了顺气,语带嘲讽的说道:“吴叔,现在早都没什么贺小姐,只有宮府丫鬟贺素芷。”
吴叔有些无奈的看向宫渐离:“少爷,贺小姐她毕竟是——”
“是什么?”宫渐离面目瞬间变得狰狞,他红着眼瞪着吴叔,仿佛只要吴叔把那个词说出,他就会立刻翻脸。
吴叔叹口气,无视贺素芷暗地里期待的眼神,闭口不言。
当宫渐离的视线扫到一旁的贺素芷身上时,贺素芷忍不住一抖,他现在的表情与她才穿来时,想要杀掉她的神情一模一样。
贺素芷害怕的眼神,让宫渐离的视线猛地一缩,他侧过身,不去看贺素芷,烦躁的扇着手中的扇子,也不知道扇子什么地方惹着他了,他直接把扇子折了,直接把扇子扔到角落里。
咚的一声,之前宫渐离还爱不释手的扇子,破败的就像是一堆垃圾,磕在门框上后跌落在地。
贺素芷咽了咽口水,她有种预感,刚才宫渐离折扇子时,想得肯定是她。
三位账房早都领教过宫渐离的脾气,都见怪不怪。
在场神情唯一有些异样的就是吴管家了,他清楚发生的一切事情,就是宫渐离当着人的把贺素芷杀了,他都不意外,可没想到少爷的怒气,竟然只毁了一把扇子就平息了,他有些吃惊。
宫渐离毁了扇子,心情舒畅不少,再看向贺素芷时,又是那副浪荡子弟的模样。
他懒洋洋的说道:“谁说贺素芷呆在账房里没有事情做。”宫渐离顺手想摇扇子,没摸到,顿了顿后,双眼嘲弄的看向贺素芷:“你不是说最厌恶算盘的声音,说俗吗?我就看看让你听一天的算盘声,能把你恶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