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素芷拿帕子擦了擦手,应道。在原身的记忆中,何宕也提出过一番话,只是原身没有领会何宕的好意,反而把何宕身边的四个丫鬟都给调走了。原身的行为,气得何宕把平澜院交到奶嬷嬷手中。
贺素芷叹气,从原身的记忆中,除了那四个丫鬟不俗容貌外,四个完全找不出有用的信息。何家这样枝繁叶茂的家族,各房奴婢的关系盘根交错,要想处理好也不是一件易事。
看来一切都只能从头慢慢理起。
“四少爷,观书的事——”何宕对她释放善意,贺素芷也想退一步。
“你还是叫我谨言。”何宕淡淡道。
贺素芷被他一打断,再接话时,磕巴了一下:“谨、言,你要是用其他人不顺手,就把观书调回来吧。”贺素芷趁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没必要因为一个丫鬟,在何宕心中留下隔阂。
何宕静静看了贺素芷一眼,迟疑了一瞬后道:“再说吧。”
没多久,有小厮在传话,让何宕去何老爷书房。
何宕走后,贺素芷坐在软塌上,细细的梳理着得到的信息。
阿碧、阿彤在屋内小心的伺候,大气都不敢出。
“对了,这几日贡品失窃案查的如何了?”贺素芷忽然出声问道。
阿碧心里疑惑,往常郡主是完全不关心这些事情,怎么突然有了兴趣。
“最近奴婢们都忙成郡主你的婚事,没有留心。奴婢马上就去查一查。”阿碧照实说道。
贺素芷站起身,有些烦躁道:“要是查不出,皇帝降罪给镇南王府怎么办?”
阿彤才明白,郡主的反常原来是在担心贡品案会打击到镇南王的地位。怪不得郡主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郡主不用担心,镇南王世代替皇帝镇守南疆。奴婢听过外面一直传着一句话,大荣王朝缺了谁都行,唯独缺不了咱们镇南王府。皇帝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责罚王爷的。”
说起镇南王府阿彤面上全是与有荣焉,阿碧也在一同附和。
贺素芷听完后,心凉了一半。
她是做过上位者,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容忍这一句话。看来镇南王府的权势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只是镇南王的权势对她这个出嫁到京城的郡主来说,不是保命符反倒是催命符。
皇帝不可能一直放任镇南王做大,一旦他有什么动作,她一个孤身在京城的郡主,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吗?
贺素芷努力回忆了镇南王的模样,可在原身的记忆中镇南王长相粗狂,却是一个慈父,对女儿是有求必应。至于镇南王喜欢做什么,平日里见了什么人,有没有展露过野心,原身全然不知。
怪不得贺太后能在太后的位置上活了十几年,而荣安郡主却在嫁到何家的第二年就死了。
贺素芷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一件事一件事的慢慢处理。现在当务之急是完成系统的任务。
“阿蓝、阿橙去哪儿了?”这两个丫鬟原身的记忆比较深,阿蓝为人木讷,但有个在世子身边当差的哥哥,原身许多消息都是让阿蓝去查的。阿橙口齿伶俐,常常把脾气暴躁的原本哄得眉开眼笑,也算是另一种有本事的人。
“阿橙一早上就去库房,带着下人去整理郡主你的嫁妆了。”阿碧想了想,有些迟疑道,“阿蓝应该是去针线房了。”
阿橙阿蓝在郡主身边都比她和阿彤得脸,从昨晚郡主发火后,两人一大早就远远避开,生怕挨了郡主的鞭子。
“找人把她们唤过来。”贺素芷手中的力气大了些,原本想着原身性子不好,至少身边的丫鬟不敢违了她的意愿,可现在一看,原身身边伺候都是什么人!
主子都没有发话,做奴婢都敢把自作主张去处理主子的嫁妆。
阿橙正好从库房回来,听着贺素芷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脚下一快,连忙走进内室请安。
“你人去哪儿了?”贺素芷开口道。
阿橙面上带笑,解释道:“奴婢见嫁妆堆在厢房里,乱糟糟不想样子,所以让人规整好入了库。姑爷喜画,这张单子上记着的全是上好的书画。”
贺素芷接过单子,发现阿橙处理的确实很好,单子上条理分明,而且还全是笔墨纸砚、字画古籍,这些都是何宕喜欢的东西。
若是原身见到阿橙这番贴心的举动,肯定会特别开心,也难怪原身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