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爷长长的叹息一声,“去吧,就吴妈妈好生照顾你!”
徐凝慧歪着头,似乎对徐老太爷的决定有所意外,“那惠儿退下了!”
徐老夫人却是有些伤心,她平日里最是爱护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疼惠儿不假,可是王氏一走,柏哥儿和珠姐儿怎么办,况且也没到那个份上!”
“老夫人,惠儿说的对,王氏心深,太知道你我底线,所以才敢做出这些是来。也是我大意,没有及早发现她的不满。老大夫妇不在,惠儿是老大媳妇亲手交到你手上的,这一双儿女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老大夫妇未必不心生埋怨!”徐老太爷缓缓说道,“还有,原以为经过上次之后,老二会有所收敛,不想还是糊涂的紧!我怀疑王氏就是受人挑唆给松哥送去果子,既然王氏身子不好,京郊的院子适合养身子,就把她送到那儿去静心修养。到底是我们没有端平,不然就是出现挑唆之人,也不会这样严重!我前几天看过柏哥儿写的文章,很是不错,我与谢太师有些交情,想把他送到谢太师府上去。三丫头和五丫头就交给老夫人教养,夫人也要教外人知道,徐家的儿女都是精贵人,旁人休得再打主意,以往是我太过软弱,才叫旁人惦记我徐家的女儿!至于老二,通房丫头,没有说生育的年轻姨娘都发卖了,他的一应心思都在女人身上!”
徐老夫人回答“:别的都还说,王家那边还等着咱们对王氏差点小产的事做回应,而且老二的性子,老太爷是知道的,拘束着都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若是再卖了丫头,老二心不在府里,可如何是好?”
徐老太爷恨恨道“:要不是他偷偷给尤氏塞钱,胡氏的孩子不一定会掉!他要是敢在做出丢人现眼之事,老夫便打断她的腿,好生教养他的两个儿子就是!”
徐老夫人不敢在替儿子求情!
徐凝慧出了老太爷的书房,远远见玉竹拿了灯笼来,对长荣说“:多谢长荣叔替我亮路,玉竹已经来了,长荣叔回祖父身边伺候吧!”
长荣笑着回道“:四姑娘客气了,天黑,路不好走,叫玉竹好生伺候姑娘,奴才回去了!”
徐凝慧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去。是啊,天黑,路难行,里外受敌,怎么才能找个亮路的人?
到了三少爷的院子,吴妈妈把一个眼生的小厮领徐凝慧跟前来,“姑娘,这就是奴婢家的小子,三少爷跟前的四戒。”然后对眼生小哥说“四姑娘不是外人,把大夫对你说的,都再给姑娘说一遍!”
吴四戒上前问安后,便把外出寻大夫的事说了出来。“奴才得了奴才娘的吩咐,把二夫人送来的一应东西都拿了一点,便出门去寻白天上门问诊的大夫!到了医馆,那位大夫正准备家去,奴才连忙把他拉到无人处,把三少爷的情况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在把东西都给了他看。不料他说,果子里的白河子与药里的独椒相冲撞,故而才让三少爷一时醒不过来。胡大夫还说,幸亏三少爷没有用参汤,若是用参汤,那桂花蜜枣里有一味药,若是同食,即刻便会让人毙命!后来,奴才送胡大夫回医馆,遇到了许先生,便和许先生一同回府。不过,姑娘放心,奴才在回医馆之前,便把一应事物都扔进了河里,许先生不知道!”
徐凝慧坐在徐承柏书房的椅子上,觉得手脚冰凉,如三九寒冬,叫人冷入心扉!她身子不好,常用参汤养身。三哥一向宠她,有什么好吃的果子零嘴,都是会给她送来的,这桂花蜜枣是她爱吃的,三哥一定会给她送来的!可是现在却有人想要借此来害她性命!徐凝慧嘴角泛起一个冷笑,“想要我的命?”然后对吴四戒说“:那个抓了的小厮,三哥是如何处置的?”
吴四戒回道“:高妈妈劝他把人交给曲嬷嬷处置就是,那个五申是家生子,背景颇广,不好得罪!只是三少爷却任由他去,毒便是他给少爷下的!”
“三哥知道?”徐凝慧大惊“实在糊涂!”
吴妈妈向徐凝慧解释,“三少爷交代,若是他没个什么意外,那么这些人迟早都会把主意打到姑娘的头上,既然知道了,不如将计就计,免得姑娘将来身处险境之中。都是奴婢的错,三少爷说出来时候便没有拦着他,想着三少爷身子好,又是男孩子,姑娘到底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