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慧笑了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出门的时候有个小尾巴,驾车的马夫费了些心思才甩掉了!世子叫我来可有什么要事?”
“太后被毒害一案,近日就要提审了!”宁冬荣见她自顾自的坐下,嘴角翘了翘。
一桌子的好菜,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的,徐凝慧笑了,整日被徐老夫人补汤灌着,嘴里早就没味道了。“怎么太后都下葬了,皇上终于舍得提审谋害自己亲娘的凶手了!起起落落的一个多月,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刑部的阴影之下,连着我的点心铺子生意都惨淡了!”
“刑部不是王家的天下吗,你们没有得到消息?”宁冬荣笑问。
徐凝慧忍住要动手吃饭的意思,转头看向宁冬荣,“王家舅舅被皇上以病为由,架空了,换成了四皇子的人看管。不过左侍郎倒是给祖父透了些消息,零零碎碎的不怎么有用!”
“其实真正在查的是京兆尹,”宁冬荣面不改色的说道,“刑部不过是障眼法!”
“那位大人啊,倒是有些意思!”徐凝慧咂咂嘴说道,“查出是谁了吗?”
“下毒的是陈婕妤,因着七皇子被太后克的缘故,所以才痛下杀手。陈家得知皇上要诛灭九族,便使人买了冰制造了七月飞雪的景象!”宁冬荣淡淡的说道,“吃吧,等你许久,我都饿了!”
徐凝慧含蓄的点点头,然后夹了一筷子山药,脆生生的,淋了蜂蜜味道倒是极好。“就这样,京兆府尹可是位铁面无私的大人,怎么查出了这些?”
宁冬荣难得的笑了笑,“倒也不是,只是消息太多,一时间不好辨别而已!”
辨别?徐凝慧赞同的点点头,不怕没消息,重刑之下,总是会透露出许多来,只怕真真假假的,看不明白。“那么世子这些日子就在忙这些?”
“不止,徐大夫人在查十一年前她产子的事情,身边的越妈妈问了接生的产婆还有与她交好的刘府的江姨娘!”宁冬荣扫了一眼吃得欢快的徐凝慧突然说道。
徐凝慧愣住了,然后感觉嘴里甘甜的山药,变得有些苦涩,想了很久才反应,宁冬荣嘴里说的是自己的母亲在怀疑自己的血脉。放佛被人当面重击,喃喃的问道,“为什么?她与我模样最为相似,便是不用问也知道我是她的女儿啊!”
“江氏是张老夫人的表侄女,自小与徐大夫人交好,十几年前,原本六安候府与张家已经说好了婚事,就差定亲。不知怎么的后来六安候变了主意,娶了现在的夫人,而徐大夫人就嫁进了徐家!接着便是江氏被六安候纳为贵妾,十一年前,她也怀孕,与徐大夫人同样的时间里,生了一个孩子。不知徐大夫人在那里听说了你是江氏所处便开始查探消息!”宁冬荣娓娓道来,“徐老太爷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你出生的时候张徐两家的长辈都在,后来张老夫人孩子徐府住了三天过了洗三才走的!”
难怪了,难怪,她的母亲这么忽视她,难怪她的母亲不会顾及她的感受。连着庶出的二姐受到的宠爱都比自己多多了。
“徐四?”宁冬荣见她面有异色,不禁喊道。
“任她查吧,看她能不能翻出花来!只是江氏何在?”徐凝慧很快便换了脸色,冷冷的说道。
“听说是母子俱亡,六安候与侯夫人大吵了一架,夫妻二人失和!”宁冬荣说道,“六安候此后便不再有子嗣出生,后来便被派往漠北,才归不过两月!”
“死了?”徐凝慧倒是意外,“死了倒是麻烦了!若是母亲一口咬定我不是她的女儿,只怕要生出许多事情来!”
“你说的也是,我回去后会派人注意这件事情的!”宁东荣说道,然后提及了旁的事情,“城西别院周围的那些人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喔,怎么个不简单?”徐凝慧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们偷偷的潜了进来一不偷钱,二不杀人,来年住院都不去,偏偏往偏僻处跑。徐四,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吗?”宁冬荣一面问着,一面又罕见的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苦瓜。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看那舒自在一家可怜,就让人拿了银子买了他家的别院!要不你去问问舒家的下人,可知道一二?”徐凝慧嫌弃的把苦瓜从碗里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