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说什么?”许先生将方子写好以后,出门递给了看门的流月。
“若是我说服大哥哥亲自去保媒,大公子的事情便成了一边,但是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徐凝慧狡黠如同一只盯住了猎物的小狐狸,“别想着隐瞒,我已经知道了些!”
“除非你保证一定能成!”许先生说道,他的长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见了那韩林家的长女,便害了相思病,可那酸溜溜的翰林非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肯,眼看着长孙消瘦了长辈们也是着急不已!
“大哥不成,不是还有大舅吗?”徐凝慧笑若灿华。
许先生这才开口说道,当年,他接到了老友的问诊,说是长媳难产,眼看就要一尸两命,求他去救命。不料才出门就看到了六安候下马车,问他也是为了请人的,倒是府里的姨娘动了胎气,有早产的迹象。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大夫人身边的奶妈找来,说了一句,“侯爷已经辜负了姑娘,这会还想为了江氏要姑娘母子性命吗?”六安候白着脸色退到一旁。后来,把了脉,开了方子,不过半个时辰,徐凝慧就出生了,正在这个时候,六安候抱着明显气虚的江氏到府上求医。挣扎了片刻,江氏最终还是没能生下孩子来,母子具亡,死的时候,孩子还在腹中,六安候失了魂一样的离开了!
“江氏是在徐府死的?”徐凝慧皱眉说道,“按理说,刘府该有稳婆,大夫的,怎么求医求到徐府来了?”
许先生啧啧的说道,“小孩子,那里那么多为什么?我看你老是养不好身子,多半是因为忧思过重的缘故!”
“老头,你不肯说,我便回去问阿奶,她总是会说的!”徐凝慧笑道。
“真是鬼精灵,什么都瞒不过你!原本要定亲的你母亲和六安候,不过不知怎么的,江氏和六安候在一处。无奈之下,只得各奔东西了!你母亲生你那日,江氏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便求了六安候让她去给你母亲道歉,不过你母亲生完你就昏了过去,那里还知道旁的,江氏也没能熬过去就死了!”许先生说道,“你出生后,一直不哭,还是六安候拿了,他府里珍藏的雪莲花给你做药引子,才叫你活了过来!”
“当真是曲折!”徐凝慧喃喃道,“难怪六安候每次见了我总是看着我笑!”
“命运弄人!”许先生叹息一声,然后说道,“记得你我说好的事情,上一辈人以及这样了,眼前可是还有救的!”
“老头,你确定韩林家的姑娘愿意给你加大公子做媳妇?”徐凝慧怀疑的问道。
“老头子的长孙,模样又不差,家底又丰厚,怎么的不愿意?去,去,赶紧去给我办妥,不然老头子断了你的药!”许先生说着便将徐凝慧给哄了出门。
“真是小气!”徐凝慧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然后拉着看呆了的俞夏到了正堂,与朱掌柜就点心铺子讨论了一番,便带着药离开了!
回到期颐院的时候,徐老夫人已经回来的,叫了缎青来请她。
“喔,都什么人在?”徐凝慧问道,一面换了家常衣服。
“二夫人和几位姑娘都在,”缎青像跟木头似得说道,“老夫人嘱咐姑娘早些去!”
“知道是为什么吗?”徐凝慧摘了头上的绢花,换了素净的玉钗,果然稳重多了。
缎青愣了愣,没有想到徐凝慧会这样问,然后才说道,“卫老夫人病重,卫家的几位大人便商量着借着卫老夫人七十岁的寿辰,办次宴席,冲一冲!”
徐凝慧还以为像上次一样不会说话,看来是得了点拨。看着梳妆台上的银钗,随手插在了缎青的头上,“打扮的太素了,这支钗正好!”
到了荣安院,徐凝慧朝上一看,笑了笑。“给阿奶请安,”然后又转了头给王氏见礼,“早起听珠儿说二婶有些咳嗽,我去许先生那里给二婶带了个食疗的方子,已经派人送到清芷院了!”又同各位姑娘们见礼,也都一一还礼。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徐老夫人的左手边,让给徐老夫人捶腿的徐二姑娘默默退了下去。
王氏拿了绢帕笑道,“还是我们慧丫头时时记挂着,便是一声咳嗽都放在心上!母亲,都是您教的好,这样懂事明理的姑娘,媳妇可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