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那些人当真以为府里就以大夫人为尊了!”徐凝慧拿了银钗挑了挑灯芯,“总是要叫他们知道规矩的,不然连着妾室都可以叫二夫人了,真是没规矩!”
吴妈妈笑了笑,“姑娘说的是,官宦人家可不是商户人家,规矩多着呢!”
然后,老太爷那边传来消息,说今夜雨大,就不议事了!
第二日徐凝慧去给徐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便没有见着大姑娘,心里便有数。背着徐老夫人说了些话,然后同俆凝珠说了说公主请客的事情,问她要不要给她要好的小娘子去一封请帖?
“可以吗,是嫂嫂以自己的名义办,不是徐府!”俆凝珠问道。
“可以,我在宫里时间多,杨家又离得远,姐妹们都请些要好的小娘子来玩,我心里也高兴!”嘉永公主说道,“回头你们将名单给我,只要是官宦人家的姑娘,都是可以来的!”
徐二姑娘看了嘉永公主一眼后,心里开始转动开来。“嫂嫂,我外家李家虽是商户出生,但这几年表哥们也都在军中效力,不知道可不可以也去嫂嫂的府邸涨涨见识!”
听闻她说后,嘉永公主先是看了一眼含笑的张氏,然后笑了笑,“李家么?你写了给我看看!”
“二姐,错了!”徐凝慧俏生生的说道。
“四妹,我哪里说错了?”徐二姑娘怯生生的问道,说话的嗓音也有些发抖。
“二姐虽是庶出,李姨娘是卖身进府的贱妾!二姐,你的外家是张家,李家么,可不是徐府姑娘的外家!”徐凝慧含笑道,“母亲,听说二姐说,在江南的时候,李姨娘可是被下人们称作二夫人的!祖母,要是来年父亲回京,带了一位二夫人回来,二婶与那位二夫人可怎么分辨?”
“哪有什么两位二夫人的,奴才婆子,也能做主子没得叫人说我们徐府没了规矩!”王氏冷冷道,“大嫂,您也太好性儿了,叫个奴才秧子骑到头上来了!”
徐老夫人看了张氏一眼,又看了王氏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白了脸的徐凝婉身上。“奴才当家是败家之象,只有那些嫡庶不分的商户才有这么的事情发生!”
张氏看了看挑事的徐凝慧,然后朗声说道,“儿媳见李姨娘有些本事,儿媳自己掌家不免不周全,才叫了她帮忙,叫她二夫人,不过是下人们一句戏称罢了。既然母亲提点儿媳,儿媳自当谨记于心!”
“母亲,你这是在怪我吗?”徐凝慧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氏,“什么二夫人,嫡庶有别,若是妾室可称夫人,那么父亲的官职还要不要了!二姐是庶出,即便母亲要抬举她,也不能再姨娘的身上下功夫啊,将来多给些嫁妆就是最大的体面了!”
“德音,惠儿说的对,嫡庶不分,若是叫言官知道了,只怕老大还要在地方上流转几年才能回来的!”徐老夫人淡淡的说道,“也是我和你母亲的失职,体谅你,没有下功夫叫你掌家的事情!也罢,好在皇上赐婚的时候,皇后和淑妃教了嘉永的,将来你就不用插手家事,嘉永就很好!”
“是,孙媳明白!”嘉永不轻不重的回答道,“祖母放心!”
张氏白了白脸色,徐二姑娘想安慰张氏,却被张氏躲了去。
“二婶,您昨日回来的晚,可是王家舅母病的重?”徐凝慧对此只是扫了一眼,就转头说起了旁的,“原本我还想叫甘松去珠儿的院子拿些花的,也不知怎么的,我院子里的花草总是养不活!”
提及昨日的事情,王氏叹了口气,“嫂嫂就是太操劳了,这些年大哥一心都在军中,里里外外都是嫂嫂一人打点!本来只是偶感风寒,不料却牵出了积年的病痛,这才起不来身!”
“都不容易,我记得往家的大姑娘好像比三丫头大些?”徐老夫人感叹一声。
“是,母亲。大丫头今年十三,嫂嫂病了以后,便是她里外操持着!”王氏回答道,然后心里一动,配二郎是不成,三郎倒是可以试一试的。“说起大丫头,幼年很是得我母亲的喜欢,临终的时候,还吩咐哥哥嫂嫂要给他找个好人家。”
徐老夫人点点头,“姑娘家也就在家送快些,嘉永回头,你也给王家送分请帖去,都是亲戚!”
嘉永公主点头,“孙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