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慧看着大姑娘,稳了稳心神,然后对着屋子里的丫头说道,“都下去,我与大姑娘有话要说!”
丫头们都是曲嬷嬷调教的,看了一眼大姑娘,然后将碗碟收拾好,就退出了内室。
“母亲早产了!”徐凝慧坐到徐凝玥的床边,“阿奶再母亲的衣裙上发现了药粉,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那药粉怕是与母亲早产有关!”
“那母亲呢,母亲如何了?”徐凝玥连连问道,脸上的急切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是不是上午的时候,祖母来我的院子母亲却没有来,我就有血担心,后来我睡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她这样,徐凝慧才将心里的猜疑放下,看来不是大姐做的!“母亲生了六郎以后,便大出血,现在还在昏迷中!前几日,我在我的院子里挖挖到了你和母亲的小人,再给了你。今早的时候,我说起要找珠儿要几株花,二姐的神色就不对!”然后灵光一闪,“不对,母亲当时听到大姐你被人诅咒才病倒的时候,只是惊骇,二姐扶着母亲后,才让母亲动了胎气,进了产房的!”
徐凝玥张大眼睛看着徐凝慧,“你是说药粉?”
徐凝慧点点头,“是,阿奶再母亲的衣服上发现了药粉,然后就藏了起来!”
“果然是她,我们在江南的时候便出过这样的事情。商户之家妻妾多内斗,有位快要生产的夫人,被家中的妾室逼迫,就用了一种药粉,提早生下了孩子!这种药粉原本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产妇在生完以后,一定会大出血,那位夫人便是死在了大出血上!”徐凝玥恨恨道,“真是好谋算,要是母亲出事,将来父亲回京之后,李姨娘可不就是掌管了父亲院中之事了!”
“你说的这种药粉,可是常见之物?”徐凝慧凝声问道。
“不是,其中一味药,是番邦的,所以这种药是极难得的。而且,那位夫人还与李姨娘又私交,要不是我偶听丫头们提及,回头有问了江南的大夫,只怕也是不知道的!”徐凝玥杏目圆睁,似要将那窗棂看出个窟窿来。
徐凝慧点头,“那依着姐姐的计划,怎么才能将母亲院子里的人统统换了?虽然我也照着姐姐的吩咐给外祖母去了信,外祖母和大舅母也带了两个嬷嬷来。但是我将院子的布偶小人挖出来,移到姐姐院子里,只怕那人也不会闲着!”
“照着计划,你们知道我被诅咒之后,便会发现院子里的事情,然后查大丫头,牵出越妈妈,那么母亲院子里的东西自然就瞒不住了!外祖母担心母亲的安危,祖母换掉院子里的人,是必然的事情!”徐凝玥极力忍耐着眼中的眼泪,“四妹,我不是那么没有伦常的人,母亲便是对二妹好,可是该我的却是一份没少,甚至亲自求了父亲亲自教我诗书字画!”
“大姐,我承认在母亲出事的那一刻怀疑你,甚至怨恨自己!可是大姐,我告诉你母亲的事情以后,你的神情骗不了人!”徐凝慧说道,“我知道,那不是心里做了坏事后该有的表情!大姐,您怪我吗?”
徐凝玥摇摇头,“你能坦诚的说出来,我便原谅你了!只是眼下母亲如何了,是不是,是不是······”
一连几个是不是,可是想问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看着徐凝慧等着她的答案!
“我取了祖父给的药给母亲用,一时半会还没有,可是能不能好,我······这会儿吕嬷嬷和府医看着,祖母,外祖母,大舅母和二婶都在那里,我被祖母派来看你!”徐凝慧胸口疼升起一股浊气,灼伤了咽喉。
徐凝玥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颗颗落在了锦被上,将锦被上的山茶花,晕染上了点点水光。
“越妈妈眼下在曲嬷嬷手中,郑嬷嬷得了嫂嫂的令,只怕会查个清楚!”徐凝慧哭够了,眼中发涩。“大姐,若是母亲醒来,只怕大房的事情,全权赖在姐姐身上了,若是母亲不能,那么大姐只怕在府中等上三年了,三年的变数太多!”
“四妹,你想如何?”泪眼蒙浓的徐凝玥看着徐凝慧说道。
“二姐敢怎么算计我们,只怕她身后的李家和刘府是早就做好打算的!这几日在卫府发生的事情被人捅到了皇上,皇后面前去。只怕,言官不会说什么好话的!”徐凝慧抬了抬眉色,“若是再牵连嫂嫂,只怕你我这辈子都还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