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慧屈身福礼,转头离开!
进了后宅,俆凝珠一直屏住呼吸,徐凝慧脸色沉静,一直在想事情,她不敢出声打扰,等到了虚提院的时候,徐凝慧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日子先禁足,不许出府,旁的时候容后再说!”
这样一惊一下的将俆凝珠彻底唬住了,一连一个月都没敢出门,连院子都鲜少出!
回了期颐院后,玉竹上夜,伺候徐凝慧喝了一大碗吕妈妈亲自端来熬得汤药,徐凝慧看了吕妈妈一眼,“妈妈随我来书房,我有事情同妈妈说!玉竹你将床铺好,炭盆燃上!”
徐凝慧在吕妈妈的搀扶下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坐下,稍稍平息了气息,“妈妈应该猜到了我想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吕妈妈点点头,仿佛早就料到有这样的一天,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听不出什么异常之处。“是不是俞夏的事情,只是刘大人已经不在了,俞夏回到刘府会不会被人欺负?”
徐凝慧笑了笑,向后靠了靠。“刘璋大人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姑娘,就没有旁的后人,若是俞夏回到刘府,刘夫人也不是刻薄之人,该照拂的自然不会亏待了!就算是亏待了,也比她无名无分的当个丫头强!今日找了妈妈来说,就是要叫妈妈知道一件事情,老太爷答应了送俞夏回去,我稍后会着手处理这件事情,妈妈是留还是跟着去?”
显然,吕妈妈是想跟着去,但是脸上的激动之色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不了,奴婢呆在她身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认出来的,不如跟在姑娘身边!”
徐凝慧颔首,“妈妈留在我身边也是一件好事,一来,我身边一时半刻找不到妈妈这样细致的人来,二来,俞夏和徐府断的干净,对她来说,就越是安全!等以后,俞夏嫁人了,我再将妈妈送去伺候她,也算不辜负妈妈同她的母子情分才是!”
送走了吕妈妈,徐凝慧躺倒床上歇息,迷糊之间听见玉竹轻手轻脚的起夜,听见街道之上传来的打更人的打更之声,再也没了睡意。
显然,玉竹也察觉到了徐凝慧醒过来,细声问道,“姑娘可是要起夜?”
“不,只是被更声吵醒了!”徐凝慧说道,“玉竹,你陪着我说说话!”
窗帘子被撩起,屋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月色如炼倾斜了一屋子的光华,徐凝慧起身靠在床栏之上,看着珠钗除尽的玉竹。“光阴犹如沙漏,稍稍不留意,就过了这么些年头!玉竹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玉竹给徐凝慧掖了掖被脚,“婢子八岁就跟着姑娘了,今年婢子十六岁,已经快八年了!”
“真是好久了!”徐宁沪哦感慨道,“当年指了你在身边,跟着我去了张府,做了柳氏的事情,明明怕的脚发抖,但还是依着我的命令做!”
“姑娘还记得?”玉竹窘迫的说道,“直到现在婢子看见张大夫人心里就发怚!”
徐凝慧笑的开怀,“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正经干坏事,怎么不记得?今年十六了,府里的规矩,伺候姑娘的丫头,要么陪嫁,要么在十八岁的时候放出去!甘松和流月他们也该留心了!”
“姑娘就爱操心这些!”玉竹笑道,“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安置才是!”
徐凝慧重新躺会了床上,闭上眼睡着了。屋子之外的宁冬荣将主仆二人的谈话听进了耳中,直到天色见鱼肚白的时候,才悄悄离开!
一连在府中躺了数日,徐凝慧终于耐不住想要出府看看点心铺子和粮食铺子的生意!徐老夫人当然是不允许,张氏也难得的出口阻拦。
“祖母,我去去就回来,不会耽搁许久!再说了,若是我久不去看看,只怕掌柜的以为我好欺负欺上瞒下,那么吃亏的可是我!”徐凝慧对着徐老夫人痴缠不已,徐老夫人本就对着徐凝慧是有求必应,遇上她这么说,也是松了口。
倒是张氏嘀咕道,“这个时节本来就生着病,还要出去?要是难受了,谁也替不了你疼!”
徐凝慧难得的对着张氏笑道,“是,知道了母亲!惠儿会早些回来的,伺候的人也尽心,不会叫惠儿生病!”
张氏脸色才好看一点,嘉永公主和三奶奶王氏掩了嘴角的笑意。
重哥儿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知道徐凝慧要出门,眼巴巴的看着,好不可怜的样子!徐凝慧好一顿哄劝,才将他安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