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会!”徐凝慧似笑却带着哭腔,清晰明了的说道,“我自十三岁钟情与你,十六岁强嫁与你,二十有三自尽与深冬!整整七年夫妻,你的一个细微的表情,我就能知你的喜怒!如何又不知道你的性子如何,我知道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范庸鸣与我有一晌之欢,在你心里,这是永远也不可能掩去的痕迹!”
宁冬荣直愣愣的看着越发美貌的徐凝慧,像看穿心里所有角落的眼神,叫他下意识的躲避。最终微不可见的声音响起,“是,我放不下,所以再也没有见过你!”
徐凝慧凝结在眼眶之中的洪流终是因为这一句话倾泻而出,湿透了心,那些残忍的过往一幕幕在脑海,眼前闪过,那些原本已经忘记的景象,再次如同那些带着思念和爱意的画卷出现在眼前!仿佛在嘲笑她,烧了又如何,他的样子早就刻在心里,即使是死而复生的经历也不可能叫她忘记,这样的认知才叫人痛不欲生!
她闭眼痛苦,这样的无声无息,任由泪雨滂沱。他带着惧意的手缓缓抬起,想要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可是她离得那样的远,那样的远!彼此的脚下都被过往牵扯,你不来,我不往!最终指节分明带着茧子的手还是那样缓缓的垂落在身侧,再也不能抬起。
“徐凝慧,上天终究是不善待你我,哪怕我们当中只有一人记得,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的痛苦了!”宁冬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倦意,哪怕只有他一人记得,那些灰色甚至黑暗的色彩就不会暴露人前,至少他还能抱一抱她,就像两人在一起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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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给大家说一声抱歉,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没有上更。想了两天,还是决定将这二人之间的增添一些情节!其次为了表达本人深深如同海沟一样的歉意,今天又二更,如果没有及时上更的话,明天一早大家就会看到的!再对对一直支持的小仙女们表示感激!谢谢!
第六十九章抢人
再次睁眼之时,若不是软榻之上有人坐过的痕迹,恍惚的徐凝慧只当是旧时牵扯时做的一场梦!一场搅动心肠的噩梦!
“姑娘,可是现在上床休息?”门外玉竹的声音响起,她抱着被子站在门外好一会儿了,姑娘屋子里有人她一来就发现了,即便窗户之上烛光倒映着一个人的人影,可是姑娘从来都是躺着看书的,她不会曲着腿这般的懒散!示意在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听得不甚清楚的说话声时,她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唯一惊讶之处就是,在屋子里的人居然是从来与她家姑娘不对盘的宁世子!
徐凝慧随意拿了一条绢帕将脸上的痕迹擦掉,好一会儿才回答,“进来吧!”
进来之后的玉竹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抱着被子与徐凝慧说话,而是停在了外间。“可是婢子来的晚了,扰了姑娘的好梦?”
徐凝慧顿了顿,“没有,我还在梳头!”自苏妈妈离开之后,晚间梳头都是徐凝慧自己在打理,青丝自檀木梳子中细密的齿轮中轻轻带出,任是多少的心思都会在一下又一下重复的动作慢慢消散,这是她发泄心思的最有效的途径。
玉竹麻利的将被子铺好,犹豫着还是推门进来,对着银镜前穿着中衣的女子问道,“姑娘可要婢子代劳?”
“不用!”徐凝慧头也不抬的淡声说道,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好奇,玉竹自那事之后,很少这样与她亲近了。不由停下手里梳头的动作,转头看向玉竹,而后发现了她来不及收回来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你知道了!”
闻声,玉竹一僵,然后点点头,“听见了不甚清楚的说话声,还有姑娘红肿的眼见!”
徐凝慧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眼睛红彤彤的像极了兔子眼。
“婢子给您倒水烫一烫,明日早上的时候就看不出来了!”玉竹见她如此,便转身倒热水去了。
竟是半句话也不问,要么是真的不在意,要么是早就知道了其中的事情!徐凝慧慢比着眼让玉竹用稍热的细棉布在徐凝慧的眼眸上贴着,待变凉以后再来一次。几个来回之后,徐凝慧便没有在感到肿肿的不舒服,对着收拾铜盆的玉竹笑了笑,“你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巧!”
玉竹似乎是没有想到徐凝慧会夸她,脸上一喜,随即暗了下去,“婢子是姑娘的丫头,自然是事事想着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