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兄弟顿时哄哄地笑起来。
听到伤疤男说“不留活口”以后,米粒已经没有任何侥幸心理。死就死吧,她不无难过地想:难怪说女人要学会自力更生,自己有生以来才起过这么一次依靠男人的想法就彻底悲剧了。早知如此,一出森林就该跟伏波分手,也不至于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伤疤男环视现场,吩咐道:“好好收拾一下,别留下什么把柄。”
有人问:“那个女人怎么办?”
伤疤男迈着悠闲的步子一点点靠近米粒,最后在她面前蹲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米粒亦麻木地打量这个即将决定自己命运的男人。
平心而论,伤疤男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可谓英武不凡。那道伤疤不仅无损其英武,反而增添了几分男人气概,而那一脸坏笑则为他渲染上玩世不恭的**气。总之,他身上纠结了数种不同的气质,他似乎既可以做千军之将,也可以做街头霸王;既可以为一代侠士,也可以成蟊贼盗寇。
通常,这样的男人有着复杂的经历和冷酷的内心。
米粒感到令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想到之前伤疤男的所作所为,她厌恶地挣脱他的钳制,将脸别到一边。
伤疤男似乎很意外:“怎么,你不想求我饶你一命么?”
求饶有用的话,刚才那些壮汉就不必死了。米粒送他一个白眼,一声不吭。
“哟,还蛮有骨气的。”伤疤男不怀好意地笑了,“这样吧,你的拿手好戏不是取悦男人吗?如果你现在能令我和兄弟们舒服快活,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米粒惊恐地瞪大眼:不要,死都不要受那样的屈辱。
她调动全部的勇气和力气拿过小三的短枪对准了伤疤男,伤疤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连姿势也不曾一变。而他的手下也没有任何动作,这可是挟持人质借机逃生的好机会啊!
可是该死的,这枪到底该怎么用,机括藏在什么地方去了?神啊,要不要用这种鬼东西来折磨人,至少给我一个能自尽的武器吧!她抖抖索索地拨弄一番,弄得满头大汗,却什么也没捣鼓出来,只引来那群人的一阵爆笑。
“嘁!”伤疤男顿时兴味索然,“看来真是个哑巴!”
原来他只是使计试探她的虚实。米粒浑身一松,瘫倒在地。
“既然不是黑洞城堡的人,就留他一命吧!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是那位大人玩过的女人,让兄弟们尝尝鲜也不错。把他带回我们自家的夜场,今晚好好狂欢一番!”
本来懵懵然的米粒突然清醒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她做伎吗?天啊,还不如让她死了的好。
她万分伤心地想:你个死伤疤不早点宣布决定,早说吧,我还有往枪口上撞去、慷慨就死的勇气,现在可算把勇气用完了!你个王八蛋啊……
第八章 头牌
米粒被押到了距离黑洞城堡不算远的一处叫做赫兹明市的城镇。
她以为这群歹徒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没想到他们的基地竟然在城镇,那么就不是什么小势力了。米粒心中微凉,要从一个大势力的手中逃脱恐怕不是什么易事,更不用说这个大势力还是地头蛇。
时近凌晨,城镇大部分房屋已陷入黑暗,唯有西南角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伤疤男带着众人直奔那处热闹所在。走得近了,可见金碧辉煌的殿堂、奢靡华丽的装饰、灯红酒绿的招牌以及人们脸上**的调笑。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夜场了!米粒心中凉飕飕的。她已经不是刚刚毕业一无所知的雏鸟,公主、小姐济济一堂的夜总会和ktv之类的场所,她也有所见闻。这是一掷千金和醉生梦死的地方,女人们卖笑,男人们快活。表面上高高兴兴,背地里谁也不知道有多少血和泪。
一个男人拎着米粒来到一栋红墙小楼。他毫无怜香惜玉地将米粒扔在地上,对着屋里喊道:“青红,来了新人,是个哑巴!”
米粒抬起头看去,只见大堂中十几个神情散漫、浓妆艳抹的女人或坐或站,抽着烟,聊着天,听到男人的声音投来冷漠的一瞥,随即便不理不睬,仿佛米粒是透明的。空气中既弥漫着奢淫的香水味,又有令人窒息的恶臭味,混在一起,几欲令米粒呕吐。
青红是这群伎的管事,他越众而出,仔细打量着米粒,应道:“哪儿弄来的,看上去瘦不拉叽的,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