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她不是一个虚伪的人,楚含玉执意拖着受伤的脚,在汀兰的搀扶下,走到菩萨面前,又是跪拜,又是祈祷,又是碎碎念。
还格外虔诚的求了一个平安符收起来,说是给白玉兰求的。
福十三看着楚含玉不顾伤痛,虔诚求佛的一举一动,感动楚含玉心地善良,不娇弱蛮横,又知书达礼,待人温和。
更重要的是,看着楚含玉求神拜佛的一幕,福十三觉得赏心悦目极了,若是以后进宫,能在这位美艳绚丽的主子跟前侍候,也是一个美差的。
汀月认识郁清,她在灵渡寺附近寻找了好一会儿,没看见郁清的身影,想来人已经离开了,又担心楚含玉,找了一圈便不再寻找,在马车附近等候楚含玉她们。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楚含玉在汀兰和福十三公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马车走来,她连忙迎上去,从福十三公公手中接过楚含玉的手臂,扶着她说“小姐,没找到人!”
“那算了,回去吧!”楚含玉不在乎,想来是上天的安排,她也不强求。
马车一路上平稳行驶,回到驿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厨房给她们留了饭菜,楚含玉回去洗漱了一下,便给红肿的脚踝上药。
福十三公公叫来大夫,看着她红肿的玉足,暗暗吸了口气,蹙眉的盯着,问大夫“楚秀女的脚踝如何?严不严重?”
“公公放心,楚秀女的脚踝并无大碍,只是崴了一下,休养几日即可,这几天最好不要走动,躺着静养为好,老夫开点药方,留一瓶活血化瘀消肿的药油按摩即可。”大夫说道。
送走大夫,汀月已经给她的脚踝抹药了,药油不是大夫留下的,是药老那儿买来的,比起一般的药油药效更好。
楚含玉当然不会委屈自己,有好的药油不可能不用,至于大夫留下的,被汀月收起来了,等以后有需要再用,不能浪费了丢掉。
楚含玉受伤不便于行,她求的平安符汀月亲自送去给白玉兰,白玉兰还在休息,晚上睡不好,她白天便在房内补眠。
留下平安符,汀月很快回来。
午膳后,楚含玉在房间休息,汀月她们轮流着守在一旁侍候。
福十三公公送走大夫,瞧着没什么大事,便写了一个纸条塞进他带着的鸽子身上,看着鸽子飞远,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
这出宫可不是轻巧的事情,当初还以为能出来走动走动,捞油水见识一下,现在看来,明明是苦差事。
他护送的几个秀女,一个丢了小命,一个受了伤,一个受了惊吓,要是再出个什么意外,福十三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傍晚,慕容瑾在御花园闲逛伤心,批阅了一天的奏折,处理了一天的朝事,这会儿人有些烦闷,正好御花园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又没有妃嫔缠绕,他难得清静,便出来走走。
谁知道伤心没几下,常喜公公便拿着飞鸽传书来找他,说“是崇阳城飞来的,想来是福十三送来的。”
慕容瑾伸手,手上多了一个一圈圈的小纸条,他蹙眉拆开看了一眼,眼眸微微一暗,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常喜悄悄的留意着慕容瑾的脸色,瞧着他变了脸色,暗暗心惊,难道那些秀女们又出了什么事情?
事实证明,常喜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慕容瑾问“葛御医什么时候能到崇阳?”
“按照葛御医的脚程,想来还要明天晚上才能到崇阳城,毕竟距离京城有三日的路程,葛御医就算赶路,也得两日才能到。”常喜分析道。
“真是不让人省心!”慕容瑾抱怨一句。
常喜暗暗吃惊,皇上这还是第一次抱怨呢!
常喜很想问问崇阳城发生了什么事,又没那个胆子,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心思百转却又不得其法。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瑾道“飞鸽传信,让福十三洗好脖子等着!”
“是!”常喜脸色大变,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瑾,暗暗松了口气,想来皇上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是真的要福十三的小命,好歹培养一个小徒弟也是要花费精力的。
福十三这个小徒弟虽然不甚讨喜,却也是常喜手下的人,若是福十三出了事情,他这个做师傅的不可能不遭殃。
现在看皇上神色,不像是认真的样子,常喜便放心了,否则他担心自己的脖子也架不住这颗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