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玉察觉了,微微皱眉。
慕容瑾身上的伤痕不少,所幸没有致命的伤口,只是他失血不小,又受了寒,气息微弱,受伤严重,很有可能会英年早逝。
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楚含玉后悔多管闲事了,她不该一时心软救他的。
赖四把她需要的东西准备好送来之后,她让赖四给慕容瑾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的衣袍湿漉漉的穿着根本对身体无益。
她和汀月都是女子,肯定不便给慕容瑾换衣,这事只能交给赖四办,可惜他是个贪财的人,张口闭口就是银子。
这天,赖四从楚含玉这儿弄走不少银子,楚含玉并不在意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反正她这次出门带的钱财不少。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赖四知晓她们有银子,会见钱眼开对她们下手。
其实,就算不是见钱眼开,他赖四已经打定主意对她们下手了,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次出门,未免发生意外,楚含玉准备了不少药物,都是她在桂园带出来的,她在桂园学习了一点皮毛医术。
知晓出门在外,头疼脑热难免,不可能有大夫随行,便未雨绸缪的准备了各种药物,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是为了眼前昏迷的男人。
她倒出两颗药丸溶于水,让汀月喂慕容瑾喝下去,而她开始给他包扎身上的伤口,从伤口的切口看得出来,是刀伤和箭伤。
大腿上断了箭羽的箭端还未拔出来,她并不着急处理腿上的伤口,而是用消毒的针给他缝合裂开的伤痕,单纯依靠药很难愈合。
她清洗伤口时,汀月好不容易给慕容瑾喂了一碗汤药进去。
拔出大腿上的箭时,昏迷的人闷哼一声,痛醒了,昏昏沉沉的看了她们一眼,一手大力的抓着楚含玉的肩膀,差点让她肩膀都碎了。
楚含玉来不及甩开他的手,按着出血的伤口开始止血。
等她彻底包扎好伤口,她和汀月都累的一声热汗。
汀月看着脸色惨白的慕容瑾,紧张地问“小姐,他不会死吧?”
“若是死了,花了银子让赖四把人丢下河就行了。”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该做的已经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接下来,就看他命硬不硬了。
她们忙了那么久,楚含玉在船舱闷得难受,身上出了汗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想吃去透气,打开门一看,门口放着晚膳,是清粥小菜和馒头,这两天都没变过。
楚含玉饿了,清洗了双手拿着一个馒头去了甲板上,此时夜色笼罩,甲板上没什么人,她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啃着馒头,看着浩瀚的星空出神。
她坐了一会儿,背后传来底底的说话声。
“赖四,傍晚时去哪儿了,听说你去厨房拿了一个炉子?”说话的是那个叫三哥的人,楚含玉听得出来。
“三哥找我有事吗?炉子是客人要的。”赖四呵呵的笑道。
“那个死人你丢下去了,身上捞了多少好处,拿出来。”
“三哥放心,不会少了你的,该孝敬的一定会孝敬,这块玉佩,可是特地给三哥留着的。”赖四掏出一块玉佩给那个叫三哥的人。
楚含玉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借着微弱的油灯,看得出来,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这样水色上好的玉佩落在他们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个死人身上的?”
他说的死人,楚含玉猜测是她房里的人。
“真是。”赖四点点头“三哥拿着回去好好看看,我去巡查了。”
“去吧!”三哥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玉佩,想起了什么,叫住赖四“船底的那两个小娘们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赖四想着楚含玉他们鼓鼓囊囊的钱袋,笑了一声,道“她们看起来很警惕,明晚动手最好。”
“好!”三哥赞同点头“反正距离到历国还有三天的时间,先把她们玩腻了再卖了,姿色差了点,却也有人愿意出钱买的。”
“三哥说的是!”赖四谄媚的附和。
楚含玉捏了捏拳头,听出来他们说的两个小娘们是谁,没想到她出来透气,居然会听见这两个恶人算计她。
只可惜,她全都听见了,明晚吗?
接下来,两人又不要脸的说了一些混账话,楚含玉差点捂着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她这辈子听得最不入流的话是偷听来的。
要不是怕被发现,楚含玉不会一直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