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玉心沉了沉,苍宁这是把她当傻子了吗,难道她愚蠢的不知道他要孩子画像的目的。
“含玉?”苍宁见她神色变了变,皱眉。
楚含玉收敛情绪,道“好,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也要让皇上认个脸熟。”楚含玉让人准备了笔墨,她的画画功底还是有的,人物肖像也画的出来,只是小孩子的脸一天一个样,她也不会真的画的相似。
那不是害慕容瑾和孩子么,她没那么傻。
楚含玉边画边说“我们的孩子手臂上有块胎记,其实很好认的,就在左手臂上,在白白嫩嫩的手臂上,一眼就能看见。”
“有胎记?”苍宁诧异,这倒是没听那些人说。
“嗯!”楚含玉点点头,提醒“在左边!”
“知道了!”苍宁笑着点头,看着楚含玉画的不太相似的婴儿画像,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婴儿不都是虎头虎脑的?
其实,楚含玉故意把婴儿画的肥嘟嘟的,她知道,跟着慕容瑾,没有她在身边母乳喂养,孩子肯定吃不饱,还吃不好,不瘦不可能。
可她的母乳,白白浪费没人吃,她的孩子却在外面挨饿受冻,她的心被人一刀一刀的割着。
要不是不能轻举妄动,楚含玉真的想趁着苍宁不备,一刀刺死他。
若不是苍宁从中作梗,暗中使坏,把她从京城掳走,楚含玉也不可能到皇都来,更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更不会和慕容瑾分离,和她的孩子母子分开。
大约,她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的眼睛重见光明,也报了仇。
不知道元薇现在在哪,反正她已经教训了一顿,以后还有机会,至于赵德,她既然在宁王府,就不能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
楚含玉准备身体休养得差不多的时候,去看望看望赵德,看他现在这个阶下囚活的如何,有些仇,有些怨,有些恨,该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苍宁离开时,拿走了楚含玉画的婴儿画像,她嘴角含笑,目送苍宁离开,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让苍宁迟疑了下,说“含玉,等你身体痊愈了,便接你入宫,到时,不会再委屈你!”
楚含玉摇头“若是不能成为皇上的皇后,在哪都无所谓,我身份低微,进宫恐怕不妥。”
“含玉,是朕对不起你,当时情况紧急,魏将军提出要求,若是不答应,就不出兵,朕被逼无奈,不得不妥协。”苍宁走了回来,握着楚含玉的小手,道“你放心,等朕坐稳了江山,皇后之位,迟早是你的!”
“只要你愿意留在朕身边,就算身份低微又如何,朕喜欢就行。”苍宁甜言蜜语道。
“好!”楚含玉苦笑的点点头,陪在他身边,做梦去吧,她才不会陪在苍宁身边,她可不会忘恩负义,见异思迁,喜欢自己的仇人。
苍宁走出相思苑,便把画像交给侍卫,让他们临摹几份,让守城的士兵牢记在心,只要有婴儿出门,不用阻拦,只要检查一下,手臂上有没有黑色胎记,长得是否和画像上的人一样。
如果找到婴儿,他就不相信,慕容瑾会丢下他的儿子不管。
他再让休养得差不多的娇兰儿装扮成楚含玉,一大一小作为诱饵,慕容瑾若是能藏得住,他就算服气了!
第二天,出城们的人,只要是怀中抱着婴儿,都要检查一边,初冬的天,婴儿被检查一边,脱了襁褓,冻得嗷嗷大哭。
吴大夫出城给人看病的时候,瞧着城门检查婴儿的这一幕,心惊不已,想着家里的那一大一小,他还想着尽快把人送出城去。
现在看来,不管大的小的都不是那么容易送出去的。
吴大夫回到家,慕容瑾已经喝了汤药,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比起昏迷得仿佛再也醒不过来的人,现在看着他抱着婴儿的模样,吴大夫有些恍惚。
慕容瑾知道他站在身后,微微皱眉,低声“吴大夫有何事?”
“慕公子,你们恐怕出不去了。”吴大夫忧心忡忡。
慕容瑾担心朝着熟睡的琚儿,把他放在被褥中,轻手轻脚,像是对待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满身的父爱,让人侧目。
毕竟,慕容瑾不是在楚含玉面前的时候,整个人沉默高冷,寡言少语,面色严肃,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任谁也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