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雾水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
方狗蛋跪在地上，杨凤仙便让晴雯拉他起身，方狗蛋初时还不敢落座，杨凤仙又跟他说了几次，他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方狗蛋低垂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凤仙姐姐，你还记得咱们是因为什么认识的吗？”
杨凤仙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你是得了肺病，方婆婆去集市上卖小鸡，后来又带我去你们家才认识的。”
方狗蛋抿了抿唇说道：“后来我的病好了之后，我就去找了份工作，我这个年纪虽然能做的不多，但努力努力，还是能养活我自己和我奶奶的。”
杨凤仙也知道这件事：“你奶奶和我也说了。”
方狗蛋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凤仙姐姐，我真的非常谢谢你，若不是你给了我和奶奶钱，我这条命说不定早就没了，后来要不是你让我奶奶去秋水镇的点妆阁帮忙，包些饭菜给些银两，想来如今我们祖孙二人也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可我……可我鬼迷了心窍，一心想要挣大钱好报答你的恩情，正巧明月楼在招人，于是我便去了明月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给那么多银子的活计，不是那么好干的。”
似乎是想起了在明月楼的事情，方狗蛋浑身打起颤来：“那里真的……很可怕，有好多像我这样大的孩子一起，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地方，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每日虽然是粗茶淡饭，可也能填的饱肚子。”
“后来我们开始学习一些本领……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学的是杀人的本领。”
“而后我们就开始吃不饱饭了，当然，每月的月例银子还是会有人给我们送到家里去，这也是我能够留下的唯一动力，就是能够凭我自己的能力养活奶奶。”
杨凤仙静静地看着他，这毕竟只是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孩子，她做不到苛责，可是想到自己无辜的孩子，也做不到原谅。
方狗蛋深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后来我们便吃不饱肚子了，那些人开始给我们提要求，每日把我们赶到一个院子中，让我们打架，打赢的才有饭吃。再后来，便是杀人，谁能活下来，才有饭吃。”
“就这样，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一开始都有二十几个人，到最后，只剩下我和另外三个人。”
☆、第428章 幕后黑手
第428章 幕后黑手
杨凤仙听着他语句中的阴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方狗蛋似有所觉得笑道：“凤仙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
杨凤仙摇摇头：“你继续说吧。”
方狗蛋便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次来刺杀你的任务，便是我进行的，由其他人配合，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杀了嘉惠郡主，而你真的变化太大了，导致我一开始都没认出你来。”
杨凤仙眨眨眼：“有吗？我觉得自己没怎么变啊？”
方狗蛋看着她道：“之前你不是没怀孕还没嫁人吗，现在不只是嫁了人，还怀了宝宝。而且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换上这样的衣服，我又哪里会想到是凤仙姐姐呢。”
杨凤仙这才想起，之前方狗蛋说去做工的时候，裴逍遥还不过只是她的一个名义上的表哥罢了。
好吧，没认出来确实不怪他，就算方狗蛋变化不怎么大，她不也没认出来方狗蛋么。
但是这所有的理由，她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可她最多能做到不恨他，这就到头了。
这个孩子是她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是她和裴逍遥的第一个孩子，不论凶手是谁，她都无法轻言原谅。
她只是个人，并不是神。
但既然空间任务给的是安置好方婆婆和方狗蛋，那她为了完成任务，也会妥善处理好，最多便是，以后少接触罢了。若是孩子安然无恙还好，但若是孩子真的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的是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去报仇了。
但就算是报仇，她也要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方狗蛋只是那个人手里的一把刀，而握刀的那个人，才是凶手。
不过刚刚从方狗蛋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是明月楼？
杨凤仙看向裴逍遥：“相公，我记得之前万肃说过，他知道明月楼背后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