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直跳,咬着牙从包里摸出来匕首,抬起腿猛地往前跑,感觉到身后有人疾步跟来,她脑门充血,攥紧刀子。
跑进黑暗的阴影里,果不其然,几乎是瞬间,有人从身后过来,死命拽着她的衣服往拐角处,手上带着一副线手套,狠狠打在她身上。
太黑,看不清人脸。岑丝淼惊声尖叫,身后跟前面的人,心中骇然,裹紧了衣服,低着头匆匆往前跑。
岑丝淼拿着匕首,咬牙狠狠朝着那人刺去,胳膊划伤,瞬间流出血。身后的几个人已经快到跟前,那人吓了一跳,连忙捂着伤口往拐角处跑。
她靠着墙大口喘气,身后的几个人经过,闷头往前面跑,压根没看岑丝淼。
车子的事儿得赶紧解决。
把林斯引约出来,直接到小饭馆吃饭,点了一桌子菜,还有涂抹着酱洒了一层孜然和辣椒粉的串串。
岑丝淼拿着筷子夹了几口菜,嘴里嚼了几下,灌下多半杯汽水。
林斯引特别嫌弃,瞥着桌上的菜,动都没动一口,餐馆里烟雾熏人,声音尤为嘈杂,他眉皱着,胳膊肘往大腿上一放,背部微微弓起,头凑到岑丝淼跟前。
下巴一抬,吹了声口哨:“你这顿饭准备了一个星期,再拖下去,事故科流程结束,拿着鉴定和通知直接开车走人。我还用跟你费这劲儿?”
岑丝淼咬着烤馍片,特香:“那你走。”
林斯引吸了口气,别过头不看她,脸上神情不好看,压着唇角。
旁边桌上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手里夹着香烟,吞云吐雾。大冷的天,头上却出了薄汗,用手一擦,沾着油,嘴里滔滔不绝,声调特别大。
震得林斯引头疼,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那汉子说到激动处,胳膊挥起来,积攒的半截烟灰,偏偏落在岑丝淼的菜盘子里。
油腻的菜色,混进去烟灰,被油浸湿,颜色变暗,看上去特别恶心。
林斯引抿着唇,下颚绷紧,低垂着头,眼瞟着桌子,那汉子还不自知,继续挥胳膊,剩下的烟灰落在林斯引手背。
砰地一声响,在嘈杂的环境里也尤为刺耳,瞬间声音小了不少,那汉子愣了愣,面上不在乎,继续嚷声扯淡。
林斯引站在他旁边,裤子没有一个褶皱:“玩的挺高兴啊。”
汉子扭头,拧眉头:“你他妈谁啊,别找不自在。”
林斯引把手背伸过去,一个红印子,明显是被烫的:“你眼睛出生就瞎了,烟灰甩到别人那儿了,知道不?”
汉子眉头一跳,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还站在那儿讲理,估计就是一讲面子的愣头青,他呸了一声:“你说是就是了?就算是,我这烟可是好烟,灰落你那儿,没准还给你沾福气了,你得给我钱。”
林斯引垂头,咧着嘴笑了一声,上牙咬着唇,汉子以为他服软了,刚要让他滚蛋,猛地脸上挨了一拳,顿时疼得厉害,牙都快打掉。
店里桌子板凳响个不停,汉子嘴里骂骂咧咧,坐在地上挣扎起来,林斯引上去就是一脚,狠狠踹在肚子上,跟汉子一起吃饭的几个都是生怕脏了自己裙子的女人,只敢叽叽喳喳喊叫,踩着高跟鞋不敢下场。
饭点老板连忙过来劝,林斯引正打的起劲儿,嗤了一声,拽着人的衣领给提起来,把他的头按在岑丝淼的餐桌上,从他兜里摸出来烟,软中华。
林斯引啧了一声:“真他妈好烟。”
抽|出来好几根,全部点燃,在汉子鼻尖晃了晃,他顿时呛得咳嗽,岑丝淼坐在椅子上,把没被污染的串串放到一边,拿起烤翅尖吃。
烟燃了一会儿,烟灰积攒,林斯引眼睛一弯:“沾福气是不是?总不能都便宜我,你也得试。”
汉子还张着嘴咳嗽,半截烟灰一抖落,顿时落在嘴里和嗓子眼。他疼得脸皱在一起,大声喊都震得嗓子疼。
连着诶哟诶呦求饶。
林斯引解了气,爽快地赔给店家钱,然后重新点菜,拿起筷子吃个不停。岑丝淼坐在对面,抬眼看他。
林斯引察觉到,才反应过来,眉头一扬,眼睛弯了弯,有着不正经的调笑:“胆儿挺大,看我打架都不慎得慌。”
岑丝淼抿唇,抬了抬下巴,身子往后一靠,轻声:“你不应该在这个桌子上打,声音太大,影响我吃饭。”
他微蹙起眉头,胳膊肘放在桌上:“你谱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