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忧一边走,一边狠声回道:“你只说过我是丑八怪,又傻又笨!”
尚君思量了一会儿,沾沾自喜:“没想到你竟将我说过的话记得这样清!”
无忧蓦地回头瞪向他:“我还记得好多,要不要一一说出来让你听听!”
尚君赶紧扭过脸捂嘴咳嗽,可眼睛里却蕴着满满笑意。
“无忧!”
就在这时,纪夫人突然出现在巷口,她满脸怒气,眼眸中满是寒光。
无忧吓得站定。尚君走到无忧身侧也停下了步子。
纪夫人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无忧小声道:“尚君,要不……要不你先回去吧”。
尚君摇头,脸上还是从容的微笑。
纪夫人走到跟前,对着无忧诧异地一个大量,愤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与男子并肩而行,也不觉得*********亲……”无忧声音颤抖。
“纪夫人”,尚君不紧不慢,一派和气:“夫人,我是来找无忧瞧病的,医患同行,并无不可”。
纪夫人狠狠看向尚君,神情讥诮:“君公子,您太抬举我家无忧了。她哪儿会瞧病,不过是小孩子瞎闹!再说了,你的毛病我们也看不了!”
无忧听不下去,忙转向尚君,低声恳求道:“你先回去吧”。
尚君笑容不改,可是眼眸中有了担心,他对着无忧点点头,再向着纪夫人行礼:“那我就不打扰了。”
正文 第163章 我就是要纠缠她
纪夫人的声音陡然一高:“君公子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说。”
“母亲”,无忧吓了一跳,心知母亲对尚君满腹不满,现在开口更加没有好话,她忙开口道:“尚君……还有事儿呢,您别……耽误人家”。
纪夫人将无忧狠狠拽到身后,对着尚君硬声说道:“我家无忧年幼无知,不知分寸,若是做了什么让您误解或是不当之事,还请君公子不要当真”。
尚君低头听着,神情平和,不争不辩。
纪夫人见他不言语,还以为是自认其短,语气便更加直接起来:“无忧心心念念便是行医,故而对所有可怜可叹之人都抱着几分怜悯。君公子自幼孤苦,且目不能视物,我们家无忧多次和我说起对公子,都是满满的不忍,也许言谈举止之间便多了不恰当的亲近。无忧是个孩子,可君公子已然成人,还望公子切莫多做他想,这不过是无忧对公子的同情可怜罢了”。
母亲说得句句客套,可听起来却是刻薄无情。
无忧听不下去,仿佛每个字都戳到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又痛,她情不自禁大声说道:“母亲为何这么说话,尚君无所不能,根本不需要同情可怜!”
纪夫人笑了,叹气道:“唉,还说不是孩子心性!切莫说君公子什么都看不见,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就算是个周全的人,也难说无所不能!”
她的语气宠溺,看似在笑话无忧天真,实则在说给尚君听。
无忧急着辩解:“看不见又如何,尚君也能在人群中一下子找到我!”
纪夫人脸色突变,压低声音道:“无忧,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无忧咬了咬牙,一步站到尚君身边,她目光坚定,语气决然:“母亲,尚君虽然看不见,但他知我懂我,而且还救过我!我……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住口!”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还知不知羞耻?!你难道忘了重阳那天听到了什么?!你还有没有点儿……”。
“纪夫人,您说得对!”尚君终于开口,他的语气平静之中带着谦谦温和浓浓欣喜,更带着傲然不羁的坚定与无所畏惧:“我的确目不能视物,也离不了人从旁照顾,不过好在我母亲颇有远见,她虽早亡,却给我留下了些产业,至少让我这辈子衣食无忧,还能请得起下人。”
无忧一愣,尚君从未说过他母亲的事情,可立时又觉得于心不忍,他第一次说起母亲,竟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纪夫人皱了皱眉,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仿佛她的窘迫寒酸已经让他一眼看穿了似得。
尚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年长无忧七岁,自有过往种种,也只能追忆,再难寻觅。正因如此,我才感念于心,知道无忧对我的珍贵”,说着,尚君向身边的无忧转过头来,灰蒙蒙的眸子竟然满是一见到底的清澈和坦然:“纪夫人,是我对无忧纠缠不清,而且还打算继续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