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满是殷勤的笑容,恭谨万分地行礼道:“您是费神医吧,真是久仰大名!我常常听父亲说您医术精湛,人称江南第一神医!”
费正皱眉,神情颇不耐烦,拱手回礼后,绕过无忧便要离开。
无忧厚脸皮地跟上:“费神医,其实……我是有事相求……那个……我与尚君……就是尚家大公子是朋友……我想知道他的伤怎么了。您肯定也发现他脉象混乱,尤其心脉更是时而浑浊时而浮躁……他现在昏迷不醒很是乞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奔走乱窜一般……您……”
“你是谁?!”费正突然停住脚步,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无忧。
无忧小声道:“我姓纪,名叫无忧……”。
“纪容斋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父亲”无忧声音低了下去,她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父亲,仿佛会辱没了父亲一般。
费正眸光一震,明显充满了敬意:“原来是纪神医的女儿!”
无忧这才抬起眼,含着泪小心翼翼问道:“尚君……他怎么样?”
费正转开眼,摇头道:“是我无能,大公子……唉……!”
那叹息长长一声,像鞭子一般抽在人心里。说完,费正再不耽搁,一步跨上马车,挥缰而去。
正文 第197章 宁折不弯
无忧刹那愣住,心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追了出去,她跟在马车后面,一边跑一边喊道:“费神医……费神医……,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尚君到底怎么样了?”
两边行人纷纷驻足,指指点点,可马车丝毫不停,反而还快了一鞭。
无忧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不肯放弃,可马车在巷口一转,冲上大路,转眼间便消失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里。
小柱子也冲了上来,扶起踉跄摔倒的无忧:“小姐,您别急,咱们可以再想办法”。
无忧皱着眉,本来满眼的泪一点点燃烧殆尽,飞化为愤恨与不屈,她站起身,冷冷看着前方,咬牙道:“我一定能救他,一定!”
榆树巷
无忧一言不发冲进自己的小屋,她草草整理了几件衣服,捧着《纪氏医书》喃喃道:“父亲,您在天有灵一定要帮我治好他,因为……因为他是女儿喜欢的人……”。
说完,无忧将书郑重放在褡裢里,又将这阵子她用着衬手的银针、药灸都装了进去,真转身打算出门时,纪夫人冷着脸站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儿?”
无忧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说道:“我要去给尚君瞧病”。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啪”得一声,纪夫人竟然一个巴掌甩在无忧脸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脸上立时火辣辣的疼,无忧紧紧握着拳头,努力让眼泪一滴也不落下来,她梗着脖子道:“女儿不知去救尚君与眼里有没有母亲有何关系?”
纪夫人指着她骂道:“你分明知道他对你没安好心,你也明白晓得我不喜欢他,不同意你们俩交往!”
无忧站着不动,没有丝毫胆怯或是羞愧:“母亲,您总说我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可是看到他受伤,我恨不得那刀是砍在我的身上,甚至跟他一起死了都愿意!”
说着,无忧跪地给纪夫人磕了一个头:“现在他昏迷不醒,您成全也罢,不成全也罢,我都要去救他,他若是死了……女儿终身不嫁!”
“你!”纪夫人惊得连连后退,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看着乖顺,但只要她认定的事就算粉身碎骨都要做到!
无忧站起身,小声说了句:“母亲,这几****怕是不能回来了,您多保重”。
纪夫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所有的骄傲与希望都瞬间被抽空,她哭嚎道:“这就是我养的好女儿,竟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男子,连母亲都不顾!你这一去,尚家怎么看我,怎么看你?你如何跟尚允交代?难道你连名声都不要了吗?纪无忧,你要将你的母亲置于何地,以后咱们还怎么自处?”
无忧心中冰冷,咬着牙走出屋子。母亲一句不说她与尚允串通给她下药的事儿,丝毫不问这半个月她在外面生活的可好,只惦记着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