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心里酸得眼泪都快涌了出来,可她紧咬着牙,故作气愤地说道:“这家伙也不捎个信,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要罚他……罚他……”。
“跪搓板!”
若欣和无忧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舅母折腾舅舅的法子,虽然舅母在人前还给舅舅几分面子,可在屋里,那可是十八般武艺都使上了。有时候舅舅早上回一瘸一拐地从来,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是崴了腿,后来还是淳义走嘴说了出去。
两个人笑完之后,眉头都又皱了起来。
她俩对尚君都是满心牵挂的,一个是记挂着大哥,一个是惦念着夫君。
无忧又埋头纸上,她一边思量,一边写下方子。
若欣在给孩子绣老虎枕头,轻声问道:“玉娘的病严重吗?”
“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拖的时间有些长”。
“那她的疤瘌还治的好吗?若欣想起淳义对她“满身脓包、恶臭难闻”的描述,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一个女子若是如此不堪,真不如死了算了!
无忧得意的扬了扬眉毛:“那是自然,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我这方子啊,不仅能驱除她身上的湿毒,还能美容养颜,就像换了身皮囊一样呢!”
“真的?”若欣满脸欣慰:“谢天谢地,那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你不是瞧不起歌舞坊吗,怎么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若欣叹了口气:“其实跟那些歌舞坊的女子相比,那些留恋坊间的男子岂不是更加可气!他们都已经有了夫人,甚至还有了小妾,可仍不满足。负心的人从来都是男子,而女子永远都是守望的那个”。
若欣的言语间多有忧伤,无忧想起了尚君,心里也难过了起来。他怎么还不回来,都已经五天了,为什么一个消息也没有。
……
歌舞坊,玉娘满身缠满白布,白布上流着脓水,除了一双大大的眼睛还依稀看得出往日的清丽,整个人已经形容可怖。她自己独自在一个破败的小屋等死。一个小厮走到窗下,敲了敲窗户。
玉娘吃力地挣扎了半天才坐起身,她颤抖着推开窗子,只见一个小小的陶罐,还有一封信压在下面。
玉娘眼眸瞬间亮了,她想将信和陶罐都抱进来,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费力地先将信抽了出来。
信内的字是柳体,带着仙风道骨的气质。内容详详细细地写明了她的病因和治疗的方法,最末出还写着这么一行字:罐中是三天的药量,知你不便熬煮,所以一起送过去。每次服用只需热过便可。此病看似猖狂,实则不足为惧,艰难之中一定要奋力忍住。盼好,无忧。
玉娘眼中闪动着泪光,她使劲将瓦罐搬了进来,低声叹道:“大恩大德,玉娘此生必报!便是死了,也会保佑您的!”
第二卷 第378章 相互利用
已经七天了。
无忧再也坐不住,她整夜整夜做梦,都是尚君在唤她。就连肚子里的孩儿也每日动的越发焦急。可是她根本无依无靠,小柱子在时,还能让他带自己出去,现在小柱子也去了,她谁也依靠不了。
无奈之下,无忧挺着肚子去找尚老爷。
尚老爷正在书房捧着账本查看,见无忧进来,忙起身道:“把你怎么过来了?你现在行动不便,若是有事儿就让小红她们来请我过去也是一样的”。
无忧还没说话,眼圈儿就红了:“尚老爷,您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孩子?!”尚正忙走到近前,将她让在椅子上。
无忧望着他与尚君一模一样的眼睛,心里的哀切更加深刻:“已经七天乐,尚君……还没回来。他答应过我三天就回来的,可是……可是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尚正拧着眉头:“尚君说去哪儿了吗?”
无忧一边说一边哽咽:“他说……去……去乡下了”。
尚正眼眸轻转,这明显是谎话,云家的生意跟乡下毫无关系,他们做的都是高档的生意。尚君居然对无忧说了谎话,可见这次他去搭理的生意不同寻常。
尚正一直想弄清楚云家到底靠什么屹立几十年不倒,看来这次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孩子,你先别哭”,尚正声音慈爱,透着浓浓关切:“永安乡下很大,你还记不记得尚君可有说过往哪个具体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