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青叹气:“表哥,我真的做不好。而且……而且我也想出去走一走……”。
尚君不言语,但唇角却向上扬起。
“我从五岁开始就在你身边,从未走出过永安一步”,梓青转过身,看向窗外:“也许,我应该出去瞧瞧”。
尚君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想走,我帮你安排”。
梓青苦笑:“若说现在就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毕竟云家现在一团乱,还是等过了年再说吧。”
尚君摇头:“那倒无妨,这些都是身外事。”
梓青知道他洒脱,但她却不能就这样自私的一走了之:“还是等北地的生意平静下来再说吧”。
尚君想了想,不再勉强:“也好,一切都随你吧。”
三天之后,云掌柜改为云梓青的密信从永安发出,随信而至的还有强硬推进赎店的命令。北地立时安静了下来。
立冬之时,一辆马车停在拙园门口。梓青上车,回望拙园,脸上露出深切的悲伤。她一咬牙钻进车中,车夫挥鞭就走。
出城后,梓青下车休息,赫然发现驾车的竟然是云鹏。他可是难得对尚君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啊!
可云鹏笑道:“公子说了,唯有我陪着掌柜的,他才能放心!”
梓青苦笑。表哥,你要对我狠心一些,我才能忘记你啊!
尾卷 第509章 逃荒母子
山间行走,最烦恼的不是蚊虫鼠蚁或是野兽,而是荒草荆棘。尤其是衰草枯肠的深秋,尽管已经穿了夹衣,还是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
无忧背着包子在山里游荡三天,终于看到了一处人家。
还未走到人家门口,他们娘俩就被那家的狗发现。
好在只是条月份不大的小黄狗。
小狗一叫,立时惊动了主人。从屋里跑出来一位老者,手里还挥着铁锹。
无忧吓了一跳,忙喊道:“老伯别打,别打!我不是坏人!”
老伯放下铁锹,认真看向无忧,只见她的衣服被荆棘挂的一条一缕全开了,露着里面的薄絮。
老伯立时上前,关切说道:“姑娘,你这是从哪儿来啊?哎呀,怎么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娃娃?”
无忧想了想,可怜兮兮地低声道:“我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
老伯听她口音不像是当地人,再看她这么个弱女子也不可能翻过这绵绵大山从西边过来,便深信不疑道:“怎么就只有你们娘俩?”
无忧抹着眼泪:“孩子他爹不要我们了,将我们赶了出来。”
就在这时,包子突然配合地哭了起来。
无忧赶紧将绑在腰间的带子接下,将包子由背改抱,抱在了怀中。
那老伯看见包子虎头虎脑的样子,立时心疼极了:“这么好的孩子不要,真是作孽啊!来来,先到屋里休息休息,孩子定然是饿了”。
小屋阴暗破旧,但很是干净。
无忧左右看了看,只见里屋床上似乎躺着个人。
那人听到有动静,挣扎着问道:“老头子,可又有野猪来闹了?”
老伯连忙笑道:“不是,不是,是一对落难逃荒的母子。”
无忧忙轻声道:“对不住,叨扰了”。
可是只听到声音,并未见有人出来。
无忧再仔细听那声音,有气无力,带着嘶鸣,明显是身体不好,有疾在身。
包子有哭了起来。
老伯背过身子,就要出去:“孩子饿了,你喂奶吧”。
无忧连忙唤住:“我……我……我没有奶喂他。”
“那孩子吃什么?”老伯着急,甚至比无忧还心疼。
无忧问道:“您家有没有正在喂奶的母羊?”
老伯摇头:“没有啊”。
“那……”无忧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屋里的声音响起:“老头子,赶紧去熬些米粥,熬得时间越长越好”。
老伯连忙点头,赶紧去张罗。
可包子等不及,哭声越来越大。
“姑娘,把孩子抱进来让我瞧瞧吧”。
无忧小心翼翼走进里屋,原来床上半躺着一个老婆婆,她脸色枯黄,瘦的皮包骨头。
无忧将孩子抱到老婆婆身边,老婆婆干瘪的脸露出笑意:“呦,这大胖小子,真是有力气,哭声都这么惊天动地的!这孩子几个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