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拍了拍舒无虞的手,关切问:“孙儿怎么弄的满身泥泞?”
舒无虞回:“大娘派人来接孙儿,只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孙儿被他们追杀,一路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体力不支,到门口便没有力气敲门,昏了过去。”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宋夫人赶紧上前来打量她身上是否有伤,一时情急落泪,直呼:求母亲做主。
俞氏听到她两母女一唱一和,心里暗道:养虎为患!
可脸上又作出冤枉模样,急急道:“母亲,儿媳万万不敢,也没有派人去请无虞回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略思忖,心想俞氏虽蛮横些,却不敢作出这样的事。可仔细一想,又不知何人所为,大呵:“料你也不敢,此事让蔚儿去查。”
叶氏听到让自己儿子去查,不禁头疼,她可不想卷进大房三房之间的争斗中,可嘴上又不好推诿,只得应下。
舒无虞暗道:让舒蔚查,还不如不查。
俞氏满口应下,却又听见老夫人责备道:“宗祠是祖宗牌位所在之地,以后惩罚不要送去那里,搅了先辈休息。至于东西丢了,罚也罚过了,此事就此作罢。”
俞氏心里一笑,母亲也只是轻责两句,也没有全然信了三房。此事作罢,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三夫人宋氏不好多计较,只是看着女儿可怜的模样,心里一时酸楚。
舒无虞不再多言,此时祖母定论,她若说的多了,也要让祖母不喜了。
而此时,齐管家带着大夫刚巧赶到,感觉到房内气氛不对,直愣在门口等候吩咐。哪知老夫人见他请了大夫却不进来,一时怒气没处撒,便吼了他两句。
可怜齐管家今日得罪了大夫人不说,又得罪了老夫人,不禁头上冒汗,静静跪在地上又听大夫人训斥。
舒无虞每日哀叹药汁之苦,却被简筠哄的毫无招架之力,心甘情愿的喝了药,几日过去,终于大好。
秋婵从厨房端了一碗羹来,见舒无虞坐在窗边发愣,轻松推了推她,言道:“小姐,二小姐在厨房煮了菜羹,各房都有一碗,这是您的,趁热喝了吧。”
舒无虞接过她手中木碗,随口一问:“二姐还在厨房吗?”
秋婵嗯了一声,见到小姐匆匆喝下菜羹便要出去,忙问:“小姐,你去哪,我也去。”
舒无虞远远回了句:“别跟来。”
秋婵一愣,小姐越来越不喜欢她跟着了。
舒无虞拐进厨房时,正看见舒庭兮拿着一罐子蜂蜜,便开口打趣:“二姐整天研究些庖厨之道,以后定是贤妻良母。”
舒庭兮见是她,于是关切问她:“病好了?”
舒无虞点头回了句大好了,又好奇她在做什么,指着她手中瓷碗:“二姐在做什么好吃的?”
舒庭兮笑道:“不过是嗓子疼,泡点蜂蜜水喝。”
舒无虞哑然失笑,略尴尬的说:“蜂蜜好,蜂蜜好。”
舒庭兮知道她往日并不曾跟她熟络聊天,于是问她何事。
舒无虞瞧了瞧四周并无人,神秘兮兮的说:“二姐知道宗祠闹鬼的事吗?”
舒庭兮一惊,神色害怕,她哪里不知,还被吓得不轻。
舒无虞叫她十分害怕,又接着说的:“我也遇见了。”
舒庭兮忙拉着她,正要安慰一番,却见她脸上笑嘻嘻的样子,不像害怕,于是又冷漠如常:“哦?”
“宗祠是有祖宗保佑的地方,二姐难道真的相信有鬼吗?”舒无虞又接着说,“是有人装神弄鬼。”
舒庭兮却漫不经心,将手中蜂蜜罐子放好后便要离开厨房。
舒无虞见她这般反应,忙拉住她:“二姐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吗?”
“不想。”说罢舒庭兮走出厨房,将手中食盒递给了丫鬟瑶芝。
舒无虞自讨没趣,看着她身后跟着的浅黄色衣衫的瑶芝,才觉得颇为熟悉,一时间有了主意。
傍晚时分的舒府归于安宁,快要入冬的季节本就有些寒冷,又在这暮色将近时让人惆怅几分。
三夫人宋氏正从老夫人房中出来,便又去了舒无虞房中。
舒无虞见母亲来了,放下手中香囊荷包,迎了上去:“祖母还是说那些?”
宋氏点点头,几乎每个月老夫人都要劝她早点生个儿子。又说大房二房都有男嗣,她三房也要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