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她都得忍。只是以后会辛苦母亲了,舒无虞心中颇为内疚。
“疯子!不就是奴仆,随便你怎么折腾,尽管拿去!”舒无虞愤恨道,头也不回的赶紧离开。
远离这个疯子,免得又要被她咬一口。
身后传来舒庭兮一阵嘲笑,舒无虞捂上了耳朵。要不是知道舒庭兮是个正常人,她还以为她疯了。
舒无虞回到院中,看母亲正在缝制嫁衣。一袭正红衣衫上绣了喜庆花纹,每一针线都出自宋氏之手。舒无虞知道,在通州没人能比得过她娘的绣工。只不过多年过去,未再提针而已。想不到时隔多年,绣工依然如此卓绝。
“娘,明日再绣吧。”舒无虞看着宋氏,心疼道。
宋氏轻轻将丝线从衣衫里扯了出来,又往里缝了一针,嘴里咬断了这截丝线,这才说道说道:“快做好了…娘拿不出像样的东西给你做嫁妆,唯有这绣工还不算生疏,替你赶制好这件嫁衣,你也好风风光光嫁出去…”
说着说着,宋氏眼角泛了红,想到再过些日子,女儿就要嫁人,心中难免不舍。
舒无虞自然明白母亲心意,安慰道:“娘,这嫁衣比什么都珍贵…娘,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
一定将你接出舒府,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困在这鸟兽笼中,虚耗了后半辈子。
“娘就图你以后开开心心,虽说这婚事…是你自己选的…但总归那宴公子人还不错,娘就放心了。”宋氏拉着舒无虞手说道。
舒无虞点点头,她昨日和母亲说了宴宁的一些事。对于宴宁,宋氏十分满意。
宋氏又说道:“你跟庭兮那丫头同一天出嫁,也算是双喜临门,你祖母不知道多开心。”
舒无虞点点头,对于这种安排,她并没有意见。既然山穷水尽到了这个地步,总归要心死才能学会洒脱。
可心底总归有些希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似乎还将改变。
舒无虞站了起来,嘴里不由说道:“娘,我去看看祖母。”
祖母的病她不能说出来,舒无虞心底是愧疚的。只希望随着自己出嫁,大娘能够放过祖母,好好孝顺她才是。
所有狼子野心,并不会昭然若揭。大娘的心思,也希望那个父亲能够早早察觉。
行宫灯火通明,与外面漆黑相比,竟犹如另一个世界,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砰”的一声传来,夹杂着女人的拒绝声。
“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还给朕装什么装!”皇帝力度之大,将方熏方昭仪死死摁在桌上。
方熏咬紧嘴唇,入行宫这些天来,她推脱葵水来了身子不适,避免了与皇帝的相处。
可今日,这狗皇帝居然差人在茶里下药,欲要霸王硬上弓。当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不知是可恨还是可怜。
方熏死死别过脑袋,手中力度不减,将皇帝的衣襟死死往后拽住,不让他近身。
这一番力量的较量抗衡,桌上的茶杯已经摔了个粉碎。
皇帝满面通红,却渐渐感到吃力,不知是年老了还是服用的丹药不起作用,整个人竟然颓废般的坐到了地上。
方熏看到眼前这个狗皇帝,恨不得用手掐死他,为梁老爷报仇,可又不想这样便宜了他。
虽然心中愤恨无比,可方熏知道,还不等自己下手,外间候着的太监侍卫就会进来将她刺死。她不能死,她要报仇,要把狗皇帝和曲家那伙人,全部弄死,才能罢手。
“大胆!”皇帝坐在地上,厉声呵斥,又吃力的扶着木凳想要爬起来。
方熏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扶了起来,嘴上说道:“皇上…”
有人翩翩而来,捏着嗓子软软糯糯的喊道:“皇上,臣妾听到皇上唤臣妾了。”
皇帝和方熏皆是一惊,看着来人不正是淑仪舒清音吗,她怎么来了。
“朕何时叫你来了…”皇帝赶紧坐好,让第三人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他还有何威严。
舒清音显得有些惊讶,不由说道:“皇上没有叫臣妾吗?”
方熏朝她微微点头,知道她是来替她解围的,不由心底生出好感,心怀感恩。
可方熏自然也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方熏多处了解到舒清音以前的性格,她如此高傲的人,渐渐变成这个样子,必然可怕。可眼下,又确实要依靠她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