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听了却摇摇头:“三小姐放心,兄弟几人不干杀人勾当,不会要你们命,只不过受些苦头。当然也不能告诉你我们受何人所托。”
舒无虞放心了些,不冲她们命来倒也有回旋之地。只不过她们毕竟是女眷,就算被放,也难免遭人诽谤口舌。一时间,竟无主意。
宋氏闭上眼睛:“今日不该带你出来,如今世道越加凶险了。”
舒无虞也有些懊恼,平时母亲出来也没事,是何人跟她过不去,连累了母亲。
大汉见她们不说话了,也嚷嚷着别墨迹,于是提着刀走上前来,马夫赶紧问如何是好,却又不敢随意动弹,就怕刀剑不长眼睛,误伤了他。
舒无虞心一横,躲不过去了,不如体面些。于是呵住他们,自己扶着母亲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又对着他们说:“我家马夫无辜,可否放了他。”
马夫感激涕零,三小姐危难中还替他说话,哪顾得上自己危险,当即表示要保护他们母女。
大汉却是有些不耐烦,指着他们说:“三小姐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今天不会有神仙来救你们。别说这个马夫,马车都走不了。”
马夫哭泪,感叹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舒无虞有些愧疚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张的母亲。她现在还真想碰见哪个好心的过路神仙来救救他们。
气氛颇为紧张,大汉些立刻拿出麻绳便要将他们绑起来。
舒无虞只求他们绑得松一些,也好活动腕骨,不然僵硬了也难受。
他们哪里管她们的感受,只是麻溜的绑了她们,连带着马夫也扔进了马车中。
大汉们人多也只好牵着马车,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此地。
舒无虞哑然,看着马车中的母亲和马夫,也不知说什么好,当然,他们也没法说话。
马车走了有一会,能感觉旁边路上有几个行人路过。大汉们加快了脚步,其中一人刀剑透过帘子对着他们,以此警戒他们安分些。
舒无虞是路痴,也不知道他们绕过了多少弯弯道道。只听见路边有马的嘶叫声,还有人在说话。
这声音如此熟悉,她想听的清楚些,却见马车停了停,跟那人说了几句,又加快了脚步。
这声音她好熟悉,像是…像是?
是景止,是她的景止!
哪里顾得上刀剑相对,舒无虞用尽力气撞着马车,马车一晃,其中一名大汉掀开一角帘子,警告她:“别动!”
舒无虞着急,景止,我在车里,快救我们!
于是,马车被撞的更厉害,宋氏和马夫叫她如此,虽然不解,却也跟着她用身体撞动马车。
他们撞动的马嘶叫一声,其中一名大汉直接拿了刀架对准了舒无虞:“怕死就别动。”
话还未落,一寒光凛凛的长剑一把掀掉了他手中大刀,正是五品宁远将军林景止。
在这微微秋风中,他声音穿透而来:“全部拿下。”
自有手下一众兵士将大汉们拿下,听候他的发落。
舒无虞屏息,他修长又长有茧子的手微微掀开帘子,探出头来,见他们被绑在马车中,提了剑来小心翼翼的割断身上粗绳。
舒无虞扶着母亲下了马车,见他静静候在一边,谦卑有礼,一时间想起一首绝妙好辞: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他身着军士之服,却难掩温文如玉之气。本是纶巾少年儿郎,芝兰玉树,其全韵系在眉梢,相貌堂堂。
林景止见她下车而来,想起多日前曾借水一事,颇为熟悉:“原来是舒家三小姐。”上次别后,他还特意去打听了是谁住在舒家宗祠,竟不想居然是舒家三小姐被罚,在宗祠思过。
舒无虞抑制住内心喜悦,同母亲一同施礼相谢。母亲小声问她何故相识,她只道说来话长。又忍不住多看几眼,眉眼喜悦显露无疑。
林景止又问了问他们为何这般模样,舒无虞便将事情经过说给了他听。林景止听后,告诉她这件事他会好好审查处理,抓出幕后之人。
“多谢将军搭救之恩。”舒无虞再次相谢。
林景止让她不要多客气,又嘱咐:“近日来不太平,你们这样出府,很危险。以后所要是出门,可以找我护送。”
宋氏听见他这样说,以为他是客气便回答道:“不敢叨扰将军。”
林景止却摘下怀中玉佩,直直扔给了舒无虞,又说:“通州之事归我管,你们的安危也归我管。以后有事,拿着玉佩来找我。我若有空,不妨护送,也当出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