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羡舒蔚见父亲离去,心里不禁着急,转而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三夫人宋氏和舒无虞,眼神里仿佛在说:有这般好心?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舒无虞见二人反而不心存感激,就知道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忙拉着母亲离开,任他们大房二房在那闲话家常。
宋氏见女儿拉着自己离开,一路细细碎碎说道:“毕竟是你大哥二哥,你也该关心两句。”
舒无虞点头道:“娘,大哥二哥不领情,我们就不要往跟前凑碍他们眼了。”
宋氏拍了拍她的手:“阿虞,做人不能这样。”
是啊,曾经的她又何尝不是满腔真诚对人,却换来什么?大娘二娘的暗害,哥哥姐姐的冷嘲热讽,嫁人后妾室的刁难。往事,历历在目,又不堪回首。舒无虞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投之以木桃,她必报之以琼瑶。
“娘,去看看祖母吧。”舒无虞道,“家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担心祖母知道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又装作不知。”
宋氏点头,她也担心着母亲的身体。这几日,母亲又生了场病,精神更加不济了。
两人来到刘老夫人的院落,见门口管嬷嬷又在熬药,宋氏问道:“母亲今日如何?”
管嬷嬷回道:“比昨日好些了。”
宋氏松了一口气,提起裙摆走进屋。
舒无虞本跟在身后,见罐子“噗噗”冒腾开了,便帮着倒了药。轻轻泯了一口,嗯,真是好苦。
旁边的管嬷嬷笑了笑:“三小姐,这又不是糖水。”
舒无虞也笑了笑:“没有管嬷嬷做的煎梨糖水好喝。”
两人也走了进屋,见刘老夫人靠在床边,舒无虞端过药:“祖母,喝药了。”
刘老夫人见是舒无虞,拍拍床:“坐过来。”
舒无虞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的舀起,又慢慢的喂给祖母。
刘老夫人蹙着眉头,确实好苦,不过还是喝了下去。
“母亲,有感觉好些了吗?”宋氏问道。
刘老夫人擦了擦嘴,又感觉胸闷气短,有些恶心想吐。
舒无虞见祖母不对劲,立马叫管嬷嬷去找大夫。
呼…呼…
刘老夫人喘着气,感觉呼吸困难。
舒无虞又拿起药碗,她看不出端疑,可是她刚刚也喝了一口,并无事。祖母这是怎么了?
一会,大夫赶来,仔细查看了药渣,叫道:“为何是草乌,而不是川乌?”
原来是这中药中,用的是草乌而不是毒性弱一些的川乌。一丁点的的草乌都足以中毒。
而此时,匆匆赶来的舒老爷一把抓住大夫:“大夫,我母亲没事吧。”
大夫哪里有空理会,忙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赶紧催吐。”
刘老夫人哪里吐的出来,一时间更加难受了。
“端水来,大量水。”大夫说道。
管嬷嬷赶紧将桌上水端了过来,大夫又让老夫人赶紧喝水:“老夫人,多喝些,稀释掉毒性。”
老夫人接过,猛喝起来。
大夫又对着他们说:“找人用甘草一百克,土茯苓五十克,绿豆五十克煮水端过来给老夫人煮水喝,越快越好。”
管嬷嬷听罢,立马要带了人去抓药煮水。
大房二房听到消息,此刻也赶了过来,顿时,房间里站满了人。
舒老爷拉住管嬷嬷:“其他人去,你留下。”
管嬷嬷了然,指着药碗:“老爷,老奴没有动过这药。”
“不是你,还有谁?”大夫人俞氏问道。
管嬷嬷一时也百口莫辩:“老爷,夫人,我跟着老夫人几十年了,怎么会加害老夫人。”
刘老夫人此时也为管嬷嬷辩解道:“不会是她。”
“那还有谁?刚刚母亲喝药时谁在?”俞氏问。
管嬷嬷看了一眼三夫人宋氏和舒三小姐,心里也知道不会是她们。
宋氏站出来:“我和阿虞过来看望母亲。”
刘老夫人微弱的说道:“更不可能是绾溪和无虞。”
俞氏见此争道:“母亲,您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毒会自己跑到药碗里,让您喝了吗?”
刘老夫人哑言,她虚弱至极,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