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呜呜的哭着,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那个死去的人。今天一天没好好吃东西,再加上连惊带怕,又和一个刚死的人关在一个屋子里。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惊吓过度,腿一蹬就厥了过去。
第二天将军府的仆人打开门,门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摸着已然没了气息。屋里弥漫着一股臭味。仆人慌张的去禀告宋威。
宋威进屋第一眼看的是床上的铁牛,他目露悲伤,完全不在意脚边的人。只吩咐一声“把她抬走,去叫个大夫。给我铁牛兄弟准备治丧。”
大妞被抬到偏房,大夫叫来一看直摇头“人都只剩一口气了还叫我来干嘛!”管厨房的宋嫂子看着大妞的小脸,不忍道“大夫,好歹给扎个针,开副药,我看这孩子心口还是暖的!”
大夫摇着头,想着这是将军府,宋将军又是刚刚打退了北狄,就打开药箱给大妞扎针,又开了一副药说道“死马当活马医,你们也别报多大希望。这药煎好了,能喝下去就是有救,喝不下也就不行喽!”
仆人赶忙下去煎药,好在将军府药材颇多,大夫开的药也常见,药很快就煎上了。
刘年加班加到凌晨3点,为了赶进度她已经连续加了大半个月的夜班。每天最早到家也要凌晨一点。好容易收尾工作做好,她得了三天的假,她决定这三天就躺床上不起来了。
正睡的香甜,她感觉有人在她头上摸索着扎针,针扎下去有点刺痛,又不足以让她从睡梦里醒来,她就不去管它,心里迷迷糊糊的嘀咕“那个该死的在老子头上做窝!等我起来咬死他!”
好容易感觉不到针刺了,她向着更深的随眠滑去。又感觉被人扶了起来,被掰开了嘴,一口又苦又涩的汤灌了下来!刘年呛咳了起来,这下再想睡也睡不成了!
她眼还没睁开,不停的咳着。耳边传来一片声的话音“好了好了,有动静了!活过来了!”
刘年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愤怒,她努力睁开眼,然后就傻了眼。她脑子里不断回旋着一个深刻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哪?”
给刘年灌药的仆人喜形于色,赶紧把剩下的药给刘年喂了下去。刘年糊里糊涂的就吞下了小半碗的苦药汤。她躺下时还是懵逼的,她小声嘀咕“我在做梦,这个梦好真实啊,我一定在做梦,我要睡觉,醒了就好了。”
仆人把刘年安置好,就忙着去做别的事了。可能是还没完全适应这个身体,刘年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被摇醒的,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老女人忙忙的摇醒了刘年,快手快脚的把她拉起来,给她换了一身麻布衣服,嘴里不停的说到“赵家的,将军说了叫你快去给赵校尉守灵呢!可怜赵校尉一个亲人没有,就只你一个婆娘。”又偷偷凑近刘年的耳朵边说“现在赵校尉没了,你过去哭的厉害点,将军可怜你新婚做了寡妇,以后定会照顾你生计,你心里可得明白!”
刘年总觉得还在梦里,随着老妇人给她换了衣服,又糊里糊涂的听了一番话,就被带到了灵堂。
灵堂里烟烛缭绕,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士兵给赵铁牛上香祭拜。流年被带到火盆边跪下。她心里狂跳起来,这不对劲啊,太真实了!
火盆里的烟笼住了她,刘年被呛的咳起来,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一个祭拜的士兵低声说着“嫂子,节哀顺变,赵校尉走了,将军和我们兄弟不会不管你的。”
刘年泪眼朦胧的透过烟雾瞥了眼前的人一眼,赶紧低下头去。心里疯狂咆哮“老子果真穿越了!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的项目,我的奖金,我代购的香奈儿包还没到手呢!我……”
刘年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嚎哭,宋将军正好进来,遇着刘年哭的伤心欲绝,抹的脸上灰灰白白,心里想着这妇人倒还有良心,看在铁牛面上给她口饭吃也就罢了。
丧事办完,刘年身体虚弱又倒下了,这会儿宋将军吩咐大夫给她好好调理。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刘年来了以后也没好好吃东西保养,被丧事折腾了几天,现在彻底垮了。
刘年直挺挺的躺在硬板床上,膝盖疼得好像全不是自己的。她心里留着黄果树瀑布一样的泪,嘴里机械的小声嘀咕“我要睡乳胶床垫!我要喝COCO奶茶,我还有一瓶卡斯特红酒没喝呢!孙萍还欠我一个口红。”嘴里嘀咕着,眼泪不管不顾的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