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何尝不想自家人有个芝麻大小的官职,就算是自家亲戚也可以啊!可这也只是吴氏多年以来的幻想罢了!这组上世世代代都是种地为生老实巴交的百姓,养活自己和家人都很吃力。读书更是奢望!
好在到了他们这一辈公公想法子进城卖菜,攒了一辈子的钱在京城外城偏僻的地方买了处房子,没住几年就撒手西去了!吴氏自嫁过来就和自家男人干着卖菜的老本行,日子不能说苦也不能说甜。生了个还算如花似玉的闺女,还想着能靠着香菊在太子府里得个体面地身份能过上更好的贵太太生活呢!却不想丢了夫人又折兵,还没来得及让太子殿下看上眼香菊就没了!
吴氏整理着复杂的情绪,不敢再抬头“民妇连续两次梦见了女儿,心中总会膈应怀疑不是。民妇就闹着孩子他爹又一次去了太子府,可是那些侍卫直接将我们打了回来,还说再故意找事就送我们进牢房!当时香菊她爹伤的很重,民妇也只好咬牙当了出嫁时的首饰和积蓄,请高僧做了一道法事超度香菊。自那以后也真是灵验了,香菊再也没出现在民妇地梦中。民妇也就一直这样得过且过的生活了大半年!”
皇甫睿正思索着方才的事情,却被吴氏悲痛的看着他自己的目光引去,皇甫睿冷蔑的转过头并不想看这低贱又满嘴谎言的妇人。吴氏的目光却偏偏随着皇甫睿扭过的头转移“这位殿下您说的对,这期间隔得时间太长。伤痛之情总归是会随着时间减少的,民妇心中再怎么执拗终有一天也会想开的。只是前日民妇又梦到了香菊!”
吴氏说到香菊又出现在她的梦里的时候,看着皇甫睿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抱怨“民妇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笔直的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啊!香菊她就飘荡在路中间不进也不退,只不过香菊那时是一身被血染红了白衣斑斑驳驳!香菊她凄厉的沙哑着嗓子告诉民妇,她说“娘啊,阎王爷不收女儿啊!他说女儿自己愚笨活该被害死!还说您和我爹明知道凶手在哪去不为我报仇!所以阎王爷就说让女儿等着,等到女儿的仇报了尸首好好埋葬了再让女儿重生!”殿下,民妇作为一个母亲,接二连三的梦到这样的事情不能不相信呐!”
“放肆!本殿下……”
“睿儿!怎的如此不知人情冷暖!还不住嘴!”淑妃暗地里一直窥探着皇后萧文凤的动作,直到方才睿儿开始故意针对吴氏时萧文凤就一副不可高攀嘲笑的样子。方才萧文凤竟然毫不掩饰的冷笑着咧开嘴角时!淑妃才发现睿儿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了进去!陛下是最为在意百姓的,睿儿这样对待吴正茂夫妇岂不是犯了陛下的大忌!今日以后若是再要走错一步就更会让陛下厌烦了!看着自家母妃已然动怒的面容,皇甫睿不甘心的闭上嘴及时收住将要说出的话!
吴氏都快要吐血了,这个殿下是脑子有毛病么!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随处挑刺,吴氏跪着慢慢悠悠毫无痕迹移动着争取离皇甫睿远一点“民妇与孩子他爹昨日挣扎了许久,才斗胆做出这样去太子府寻衅滋事的莽撞行为!陛下,民妇如今最迫切的就是希望领回香菊的尸骨,重新为她塑个坟头刻个排位好好安葬了她!民妇就这一个妄想啊……求您了陛下!呜呜呜……”吴正茂也将头紧贴着地面扣着,双手挡住头的两侧发出呜咽的声音“求陛下开恩!”
皇甫柔听的这样离奇凄惨的事也控制不住的流泪,天下间最贵重的就是父母对儿女的疼惜之情啊!萧兰婷自私自利又善妒,而且也没有过孩子。她又怎么理解这种撕心裂肺如割肉搬的痛呢!
听了这么多关于香菊诡异的事情后萧兰婷,早已躲到了粗壮的红漆木的柱子后面。她全部的头发都散落成一团一团的,抬头看着空中的空气恐惧的说道“贱丫头你别过来啊!本宫是太子侧妃,萧家的女儿!以后更会是尊贵的萧贵妃!本宫是不会害怕你这么个东西的。赶紧滚开!离本宫远点!啊!”萧兰婷双手在空气中挥洒着什么,像是真有冤魂靠近似的!随后萧兰婷又疯疯癫癫的在殿内开始跑起来,一边跑一边说“滚开!不要追着本宫!本宫回府之后一定要把你挖出来在午时暴晒,本宫还要鞭尸!让你尸骨分离!让你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做人!哈哈哈哈!不能做人!不能做人……”
皇后萧文凤看着不打自招已经完全被吓疯了的萧兰亭,拧着眉间怒声喊道“陈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