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做什么,她已经知道是他指使人去做了那些事,她回来是想报复吗……
太子一路快步走回书房,内心依旧不能平静,在书房来来回回,看着书房的东西越来越不顺眼,衣袖在桌上一扫,所有的东西都落了地,仿佛只有动静再大一些才能掩饰他内心的不平静。
汐泷带着江月从院门走出,太子因为方才的事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汐泷端着一副架子,倒也唬住了几个人,在临走前,汐泷就传信给了长御,让他来接她们。
两人一路走到了门口,门口的守卫不知内里情形,将门堵了个严实。
汐泷方才吓唬太子时,让休将脸上的伪装卸去了,如今却是恢复不了了,只得带上面纱,不然这府上的人非得吓疯了不可。
“放肆,殿下已经吩咐过了,你们若是得罪了姑娘,有你们好果子吃。”
“姑娘见谅,只是属下确实没有……”
“嘣……”汐泷手中一块砖头劈在其中一个侍卫后颈上,一只手肘撞上守卫的肚子,反手一个板砖砸上了守卫的脑门,瞬间两个守卫都晕了过去。
“走吧。”汐泷将板砖一丢喘了口气,径直走出了门,江月张大嘴巴看了半晌才跟着汐泷出去了。
暗处的守卫早在汐泷动手时就已经被长御解决了,趁着这个空隙,长御叫人将马车赶到太子府门口。
汐泷将面上的面纱一扯,这里没人看见,汐泷也就不在乎这些,长御倒是愣了一下,知道这个地方不适合说话,便没有问出口。
长御扶着汐泷上马车,江月也从另一旁上了马车,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远处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女人向他们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又离去了。
“小汐,你在哪里?”邢幽将脸蹭到汐泷的脸上,怀中的人肤如羊脂,面容精致,可这真真正正只是一具驱壳。
方才他感知到了汐泷的踪迹,可是那张脸……只是像罢了,想来是他的错觉。
邢幽才刚回到这个世界,只记得五万年前的事,对于汐泷现在的事还有些恍惚,邢幽将汐泷的身体带到一家客栈,将汐泷放在床上,这才打开手中的画,画中与那日所见无甚差别,只是右下方角落多了几个蓝色的字体。
‘北城柳府汐泷阁。’
这是邢幽为自己留下的,也是为了尽快找到汐泷才写下的。
邢幽在房内设了结界,这才安心离去,寻找画上所标示的地点。
太子被报门口守卫被人击晕时,心中震惊尚未消除,待赶到才知道,令他烦恼的罪魁祸首早已经跑了。
她究竟是谁?汐泷?袁若水?还是袁若溪……
没有人再来回答他的问题,该死的死了,该走的走了,到现在,他已经不清楚自己遇见的究竟是几个人了。
“全城搜捕,但凡是与太子妃相像的人,都给我找来。”
第94章 缘故之缘起缘灭
太子吩咐完这一切,心里有些不济,打发下人都离开,一个人去了芳栖苑,那是太子妃曾经住的院落,虽日日有人打理,却也难免一片荒凉。
推开门,房内的摆设简单雅致,就像是袁若溪本人一样,似乎永远无欲无求,随遇而安。
太子拂过梳妆台上的玉簪,这似乎是他当年求娶袁家女时叫人做的,玉簪尾端刻了‘若水’两个字。
当时的他也只是做个样子,没有上心,如今想来,这个簪子她竟是从未戴过。
指尖用力摩挲着刻痕,如今倒真是一个好大的难题,既然死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要逃走。
太子对着镜子看这之中扭曲的不成人形的样子,他一直想过平常百姓的生活,有个贤惠的妻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乎他也拥有过,却为了那份未知的皇帝的疑心,将她亲手葬送,她该是恨他的。
太子将玉簪放下正要离去,忽然看到桌上的绣布下露出黄色的一角。
太子将绣布揭开,是被撕成两半的一封信,将信拼凑好,信上的内容也一一呈现。
“太子亲启,妾本袁家庶女,袁若溪,阴差阳错嫁入太子府,为了不连累袁家,这一过便是两年,如今,袁家倾覆,殿下在朝寸步难行,妾身愿以死成全,袁若溪亲笔。”
太子将这封信紧紧攥在手中,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一个女人,说愿意为了他去死,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