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醉解千愁。”桓柳犹豫了好一会,拿起前面的酒壶直接向嘴里灌去。
汐泷连忙阻止,“酒可不是这样喝的。跟我来。”
汐泷将桓柳拉上了房顶,坐在房上欣赏这个小小的村落,一眼能望到尽头,一片灯火通明。汐泷很喜欢坐在房上喝酒,视野开阔,有一种天下皆为我所有的快感。
桓柳坐在房顶还有些不自在,背对着祁玉山,心中有些不好受,抬头喝下一口闷酒。
“你是汐泷阁安置在祁玉宗的眼线?”
桓柳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去,汐泷手中正把玩着一个蓝色剑穗。
“姑娘,不问自取非君子所为。”
汐泷用手掏了掏耳朵,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你我都是女子,哪来的君子。”
汐泷将剑穗抛回给桓柳,桓柳紧张地接在手里,检查有没有破损。
“祁玉宗凝霄长老的剑穗,你是他的亲传弟子吧。”汐泷咽下一口酒,说话虽含糊不清但语气却格外的肯定。
桓柳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似乎在回忆曾经的时光,“不知道我走后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给他收拾书桌,有没有人陪他下山游猎。”
忽而又摇摇头自嘲道,“总归不会再是我了。”
“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一直站在山门前,一动不动。”
桓柳心被提起,“什么时候的事?”
“今晨。”
第37章 柳序曲之玄冥
手中的琉璃珠不断摩挲着,张示着桓柳内心的不安与波动,他站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因为她。
“你怎么知道祁玉宗的事?”桓柳对于汐泷的身份尚存一丝疑虑,虽尊敬多于防备,可终究不是毫无防备。
“我记得你问过我一件事,这张脸是不是假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是。”汐泷拿起酒壶再喝一口酒,脸上面容幻化成了之前祁奕的模样。
“掌……掌门。”桓柳在祁玉宗的时间不短,能成为亲传弟子自然不会只在宗内寥寥数日,祁奕是掌门,更何况祁奕经常找祁序,这张脸她绝不可能认错。
“嘘……”汐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面色平静地说道,“她已经死了,练功时经脉逆行,吐血身亡。”
桓柳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祁奕对祁序的宠爱她是知道的,可以说祁序能坐上长老的位子却无一人敢来挑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祁奕,若是让祁序知道祁奕已经死了,他一定伤心欲绝。
“姑娘会一直以掌门的身份活下去吗?”桓柳私心是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的,纵使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但总也给人留着念想。
“不会,三个月,三个月后,祁奕会死。”
桓柳不敢相信,竟然只有这么短的时间。
向世人宣告祁奕的死亡,一定会使修仙界面临大动荡,除非祁玉宗提早知道了这个消息选好下一任令人信服的掌门。
短短三个月,别说她已经被逐出师门,就算她将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祁序,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不能作为祁奕一直活下去吗?”
“不能。”
汐泷从未想过要做别人活下去,她就是她,尽管她依附了很多人的身体才足以走遍大千世界,可多数情况下她用的还是自己的名字,用自己的行为处事,哪怕被人发现,这就是她。
一个人活了几千几万年,若是连一点踪迹都没留下,岂不是白活了一场。
桓柳没有再问,她已经不是祁玉宗的弟子了,有什么资格替他操心呢。
“你好像很舍不得祁玉宗。”
“怎么会。”自始至终,她舍不得的不过是那个人。
不论是在哪里,是祁玉宗,是这家酒肆,还是那家客栈。
汐泷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多喝点吧,以后你可没这个机会了。”从桓柳看到这家酒肆起,汐泷就知道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让桓柳既向往又不得不逃避。
汐泷也没那么好心,她知道却不会挑破,别人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她很忙的,没有这个闲工夫听别人的家长里短爱恨情仇,偶尔找找乐子倒是可以。
第二日一早,汐泷就拖着酒还未醒的桓柳出发了,汐泷感叹这姑娘的酒量怎么这么差,一点都没有想过她可是喝了几万年不止,普通人的酒量怎么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