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眸,冷厉的眼眸,就那么瞧着跪地磕头的安德海。
声音很冷,很冷,比寒冬腊月里面的冰棒子还要冷上几分。
“奴才就是奴才,你说,你磕着脑袋的,却是不说话,这事儿也过不去啊。”
“安公公你可是明白人,知道本宫今日想要知道什么,若是不从实招来,你身边儿,跪着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尤心月身边的那丫鬟了吧。”
“你若是不想说呢,今天个这丫鬟也是挺是大胆的,见到本宫可是也不行礼也不下跪的,那么就跟着本宫,本宫替她的主子给她调个几天,保证见了人啊,会行礼,也会说话了。”
“就如安公公你这般,你说是不是,本宫出手的人儿,还整没有那个是拿不出手的。”
容妃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外头的天气实在是有几分的冷的,看着呼呼呼的风挂的人,连着脸蛋都要被风吹的僵硬了几分了。
容妃今晚上可是着实的生气了。
因为这八月十五,过成了这样,还胆敢有人不吧她放在眼里,这不就是找死么。
特别还是一个奴才。
这简直就是容妃的最大的忌讳了。
容妃那细细密密的眼神,抽丝剥茧般的狠厉,像是密密麻麻的刀子一样,就那么随着风刮在了安德海的脸上,还有脑门上。
整个人这下,简直就是要吓尿了。
她和那些王贵又有何分别。
捏着指尖,奴性怎么可能一时半会的就改变,她抿唇,“不上桌便是不上桌,你们跪下作甚,赶紧给我起来。”
声音透着威严的冷厉,竟是让人不得不服。
小红小绿赶紧的谢过尤心月,两人脸色有几分乍然的白,牙齿咬着唇。
唯恐主子又说出什么话。
“主子,尊卑有别,您要不要称呼自己我,这样叫别院听了去,会有些不好。”
小绿见尤心月冷冷淡淡的,像是有些生气了,布着菜式,才絮絮的说着。
主子太过于平易近人了,在后院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心月的手指一顿,眉眼挑了挑,“那我要称呼自己为什么啊。”
她突然寒冰四射的眼眸,随手的搅和着碗里的粥,很润的颜色,白白粥米上面飘着葱花。
说着便红了眼圈。
“小红,你说什么呢,主子别听她胡说八道,胆儿从小就小。”
小绿柔柔一小,衣摆下的手狠狠的掐了掐小红。
尤心月身子一顿,她完全的没有想到这层。
原来这种骨子里的尊卑已经刻画在了她们心里,泯灭不去。
怪不得,那些个妃嫔的或者是官僚,即使是官位再高也是卑微,也是有一种奴性在骨子里。
尤心月眯着眼,思量着此刻改不改进去的,若是进去了,那么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辱骂,甚至是挨打,或者是小命都要不保了。
可是不进去……
尤心月寒着眸子,薄凉的唇瓣微微的捻起。
刚刚分明那个公公就是来找她的,里面肯定就是有她的位置的,不然夜修寒也不会让自己贴身的小厮来找自己的。
明显的去不去都是为难。
果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
尤心月抓着芍药的手,“若是我今日不去,那么冒犯什么什么的罪名肯定是落下了。”
尤心月眯着眼。
她的手指抓着芍药的指尖,芍药也是看了看自家的主子,“那是自然的,主子,这皇宫里面的来人,可是比不得是咱们这些寻常人的。”
尤心月顿住,然后点了点头,“可是若是我此刻去了,那么也是个迟到的罪名,还不知道怎么整治我呢。”
尤心月低沉的叹息了一声,眯着眸子。
那个芍药也是一愣,自然是知道尤心月说的意思的。
她抿了唇,听着她们说,才起唇,“好,你家主子知道了,那你们把这些菜式都拨出来一些,然后你们拿到房里吃。”
芍药的嘴角一阵阵僵硬。
她抿着唇,幽幽一声叹息。
她不会说,总不能说,那个杀戮无偿的男人,吃醋?
因为主子对着她笑所以吃醋了。
那个男人不允许主子对别人笑,不允许主子的开心是因为她,所以对他有了杀意。
芍药抿着唇,“来,扶我起来,我没事,王爷下手并不是那重,要是真的重,我当场就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