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九,有啥好吃的?”小十八颠颠地跑了出来。
王善娘四下看了看,这才半山腰,离三进大院老远的距离。
“小十九,你看啥?”小十八睁着一双鼠眼瞪着王善娘,小胡须抖着,为啥不把好吃的拿出来啊?难道不常见了,把他忘了?
王善娘道:“你怎么在这?我可不是找你。”
小十八闻言大怒,两只前爪使劲地拍着地,“小十九,你变坏了,不把好吃的给我了。我要找老爸老妈告状去。”
王善娘捂额头,“小十八,别闹了。我这会忙呢,我要找只小家鼠帮我去打探消息呢。”
小十八爪子又是一拍,“我也可以帮你打探消息啊,我咋不乐意我出现。”
王善娘嘟囔,“我不是怕你只记得吃了嘛。”
“胡说,你以为我是那几只贪吃的不家鼠。”小十八瞪着一双鼠眼,“快说,我帮你去打听打听、”
小十八主动请缨,王善娘那会拒绝,忙把陆舅舅陆舅妈的样子说了说,让他一路跟随。
“记得给我做好吃的,我没吃过的,等我回来。”小十八嗖嗖向前冲还不忘要吃的。
王善娘翻了白眼,这个缺衣少吃的年代,还想吃没吃过的,做梦呢。
虽然这样想,王善娘还是绞尽脑汁想着可以弄些什么特别的食物。很快,王善娘走到河边,看到平静的河水,突然想到好像很久没有吃鱼了。
王善娘心里有了个主意,转头却见着了胡淑兰,原来胡淑兰是替胡美兰感谢王善娘给的机会。
如今胡家的情况好了许多,有了胡美兰这个全省冠军又加上省上县上的关注,胡淑兰略施手段就摆脱了队长家的亲事。而且两姐妹现在都有了工作,每月有了固定的工资再加上胡美兰得奖的资金。目前胡家是不缺钱的,胡淑兰知道王善娘的情况,也没有带别的,特意带了钱和粮票给王善娘,让她有机会打打牙祭。
王善娘倒没推迟,现在跟王家人撕破了脸,多些钱在身边底气也足。
胡淑兰匆匆来匆匆去。
王善娘背着背篓,边砍猪草边往河边走。这个时候河里真没啥鱼了,鱼厂用筛子把整条河来来回回筛了不少十遍,几乎把河里的鱼捞光才收了网,鱼厂派来守鱼的的人也跟着回去了。那怕鱼厂把河筛上无数遍,仍有漏网之鱼,但如果有人以为这个时候可以大肆捞鱼,那就大错特错。四处无数双隐在暗处的眼睛盯着呢,就盼着抓住个偷鱼者,好跟鱼厂换取一条大鱼。
王善娘手里捏只竹箭,边在河岸上打着猪草边看着河里。一条尺来长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王善娘蹲着身子低下头四下看,手里的竹箭迅速地叉起鱼扔起背篓里,再顺手抓起把草扔起背篓。这一过程不过五秒,王善娘仍蹲在原地打着猪草,十来分钟后,没有看到附件有人。王善娘才慢慢地背起背篓往回走。
有了这条鱼,王善娘就没有先去队上交猪草,而是去学校接了王翱去李家。等王善娘拿出鱼来,李奶奶免不了一通的念叨,再三嘱咐王善娘以后不要去抓鱼,她也大了又是个姑娘家,万一让人抓住了去游街就不好了。
王善娘照旧挽着李奶奶胳膊撒娇,嘟着嘴说好久没吃鱼了。
李奶奶叹口气,怕让坡上的另外两家知道他们在吃鱼,把鱼骨鱼剌剔掉,做成鱼茸,合上面粉,再做成鱼面吃。
王善娘晚上带了些鱼面回屋,在屋里等着小十八。待从小十八那里知道了陆舅舅舅妈的打算。王善娘望天,一时不知道该以何种言语形容陆舅舅陆舅妈。这两人简直胆大包天,因着如今买卖不许做,几年前陆舅妈找了条路子,拉媒包牵的媒婆路。和别的媒婆还不一样,她是见钱眼开,只要给钱啥媒都敢说。陆舅舅有些头脑,凡是附近熟悉的人家说媒,只要钱给的不错,说起媒来妥妥当当,赢的不少好名声。可选的地方就只看钱,一句话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次有户山里人找上陆舅妈愿意出大笔钱,让她说个媒。陆舅妈想来想去,想到王家有个适龄的闺女,凭王老头的德行,只要出得起钱肯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可大笔的钱全落再王老头手中,她不甘心,就想出今天这一出,先坏了王二妞的名声,等没有人上门提亲,她拿出十元钱,王家肯定恨不得马上嫁了人。
王善娘默默地想了一下,这主意貌似会成功。
过了几日,果然整个红星大队都知道王家有个心狠手辣的闺女。好在红队星七队的人听王善娘否认过,谁也没由认真把这闲话当会事。因为这事牵扯到王善娘,且王善娘的小茉莉花的名声有些响,很快王二妞的坏名声传到了十里八乡,原有些意动打算上门提亲的也缩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