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息的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好心地为他解惑,“哥哥不听话,阿息生气了。”
“哥哥喜欢津九,对津九有欲:望。”
阮镇气笑了,他用力推开身上的白痴,不解恨,又补了一脚,“津九不就是你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对啊,”阮息神情薄凉,供认不讳,“阿息是有病的,本来有的治的,可是哥哥不肯治我。”
阮息捡起阮镇弄掉的被子,慢条斯理地叠好,阮镇气不过,又弄乱。阮息看起来很无奈,像看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看着阮镇,“哥哥,你乖一点。”
阮镇感觉自己的怒气在爬台阶,快爬到顶楼,就等着跳下去砸死阮息了,“我说,津九,阮息,大画家,你跟自己吃醋这么有意思吗?”
【阮先生不喜欢他吗?】
【那我……又是在干什么呢……】
第18章 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8)
“哥哥你对我,一无所知。”
这几天阮镇一直在思考这句话,那天的争执看起来对阮息而言不痛不痒,他的精神一直处在很轻松的状态。
阮镇不开心,阮镇已经有几天没出去了,他也分不清是几天,没有太阳的日子过得很混沌,日与夜的界限模糊到了极点。
“滚开点。”阮镇翻了个身,背对阮息那张看久了也不过如此的脸,朝夕相对,再精致的轮廓都糊了。阮息看起来没有放他出去的打算,甚至没有让太阳照进这间罪恶的屋子的想法。
“走开。”阮镇再一次推开缠上来的手臂,“你的味道,太熏了。”
阮镇只知道阮息是自带体香的,不知道他的体香会随他的情绪变化的,这几日空气里涌动着阮息的味道,馥郁到了极点,像是漫山遍野的月季在狂欢。阮镇觉得自己每吸进肺里的一口气,都是阮息,阮息无处不在。
这可真烦。
阮镇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觉得烦,就不希望罪魁祸首快活。
“你下去,”阮镇支起上半身,打量不着一缕的阮息,肌肉线条满分,肤色满分,脸蛋再给他加十分作为奖励,精雕细琢的躯体,不过,那又如何?
“你下去,或者我下去。”阮镇说着已经翻身下了床。不给阮息点颜色看看他估计以为他哥哥是软柿子,想怎么捏怎么捏。
“哥哥,”阮息钳制住阮镇的动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头抵在阮镇的背上,说得无奈,“真拿你没办法。”
阮镇的脸都要绿了,真拿你没办法……阮息怎么有脸在把他困在这里后说这样的话,阮镇只想呵呵他一脸。他的弟弟说得那么宠溺,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人,到底是谁作天作地,阮息怕是已经忘记了。跟自己吃醋吃成这样的,阮镇生平第一次见,这醋来得太莫名其妙,阮镇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吃醋只是一个借口了。
哥哥你对我,一无所知?哥哥想告诉你,你就算是那孙猴子,老子也能把你压喽。
“好了,哥哥,好了。”阮息语气很软,跟这几天的做派截然不同,阮镇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突然发现,味道不见了。那股极浓郁的月季花香,凭空消失了,像退潮那样撤去,没留下一点儿痕迹。阮镇嗅了嗅,真的没了。
“哥哥,真的没有了,你回来睡觉吧,好不好?”
阮息像哄孩子一样把他哄回去,阮镇见味道真的没有了,懒洋洋地搂着阮息,指尖挑起阮息一缕头发,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阿息,陆进现在还跟着你吗?”
阮息语气平淡地带过这个话题,说陆进现在自立门户办了工作室,是国际巨星。
一个连自己的醋都要吃的人,说情敌会这么淡定吗?阮息不屑提及陆进,阮镇告诉自己,不是因为嫉妒,阮息的语气过于胜券在握,就好像……提起一个注定走向死亡的罪犯。
觉得他活该,觉得结局早已预设,所以兴趣索然,无动于衷。
阮镇捻着那缕头发笑了,我的阿息,哥哥好像发现了什么呢。既然能控制自己的体香自如,又怎会一次次暴露,正是那抹若有似无的气味牵引着阮镇的思绪,让他一步步作出“正确”的判断,而这抹气味,恰恰是阮息刻意透露给他的。
阮息希望自己发现他就是津九,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