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陆策真有心,只怕她也只能嫁给他。
苏沅突然一阵头疼。
官兵们搜到阮家,阮直非常配合,叫所有人都离开房间,集中在院子里,与童松崖道:“童指挥使,请好好搜罢,翻箱倒柜也无事儿。最近真是不太平,我这心里也担忧,万一贼人溜到家里,晚上给我一刀,我怕是小命呜呼。”
童松崖笑起来,阮直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大方,且聪明,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这不,中途改道念书,也能顺利混入刑部了。
“阮大人,谢谢了,我会叫他们小心些。”童松崖吩咐下去。
因人走空了,地方很好搜,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走了个遍儿,童松崖完全是没想到去看阮直家的下人,毕竟阮直是官员,总不至于窝藏杀手,他也没那么傻,当下就拱拱手告辞而去。
老太太看着满地狼藉,心疼道:“还说小心些,瞧瞧这些人,打碎了多少东西!”
“娘,人没事就好了。”阮直叫下人打扫,“坏了什么,再买就是。”
老太太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娘,天色不早,您叫厨房准备晚膳罢,我也饿了。”
“好好好。”老太太立刻就去了。
阮直带着殷络回书房。
殷络怕自己露馅,一直都略微弯着腰,好不让胸部明显,幸好她平常为方便,也是裹紧了些的,不细看,确实看不出。
“谢谢阮大人。”她摘了人-皮面具,打算告辞。
阮直冷笑一声:“你真是猪脑子,这些官兵没找到杀手,不好回宫交差,你这会儿还要出去寻死吗?”
可不走,怎么办?
“就留在这里,既然救过你一次,多留几日也无妨……”阮直斜睨她一眼,“你的样子是被人看到了吗?”
“嗯。”殷络咬牙,“那猪狗似的定是叫人画下来了。”
“那更不能出去,你天天戴着面具罢。”阮直一击掌,在外面的方舟走了进去。
他好像早就习惯了阮直的所作所为,看到殷络一点不惊讶,询问道:“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她以后叫方行,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你弟弟,才从晋县过来的,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阮直指一指殷络,“这面具本来长得跟你也有点像。”
方舟答应一声:“知道了,公子。”
“那我住在哪里?”殷络问。
“我家那么大,你怕没住处吗?”阮直吩咐方舟,“收拾一间屋出来,离这里近一点……不行,你是下人,叫你单独住不好,惹人怀疑,可要是叫你跟别的奴仆一起住,也不方便罢?要不,你就住我外间,我喜欢清静,寻常除了方舟,也不会有人来打搅。对了,可能我娘会来,但是你应该老远就听得见她声音了,想必好应付。”
做他随身奴仆?殷络秀眉拧了拧,朝阮直睨一眼。
“怎么,难道你怕我占你便宜?”阮直冷笑,“本大爷想要女人,到处都是,何须找你一个杀手,指不定哪日脑袋就没有了。”
满满的嫌弃,殷络啐他一口:“你没有心思最好!”
“不过你莫要忘了,欠我一个人情。”阮直挑一挑眉,“这人情,我得好好想一想。”
殷络心里有种很不好的直觉,奈何这次没有办法,非得借助阮直,不过他要是想出个刻薄的事情,她也不会报这个恩的。
“你慢慢想,我去洗个澡,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吧?“
方舟笑道:“请姑娘随我来。”
殷络带上面具,跟他出去。
阮直看着殷络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心想当初没有这份好奇就好了,随她怎么样,现在倒好,惹祸上身,也不知道殷络以后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他原本做事是很谨慎的,正想着,窗外突然跳进来一只小貂,直直得盯着他看。
“哦,来找你家主子吗?”他问。
小貂发出咝咝的声音,阮直伸出手:“来,上来,我带你去见你主子。”
小貂好像听懂了,犹豫了会儿爬上来。
阮直托在手里,暗想原说过逮到了要剥皮来吃,结果这小貂竟然相信他,他又忍不住笑起来,这点倒是跟它主子挺像,危难的时候,知道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