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臂上布满了蛇鳞，苏程羽的手臂很僵硬，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苏程羽费力的抬手将眼睛上的黑色眼罩扯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苏程羽很爱干净，可是此刻他只想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是他不动，身体却迫使他动，因为实在太疼了。
不知道是蛇毒入侵内脏还是什么，苏程羽只觉得内里撕心裂肺的痛。
苏程羽被屈起膝盖，整个人抱成一团，宛如婴孩。
屈膝，双手握成拳抱头。
苏程羽痛的不能呼吸，但是他硬是咬着牙没坑出一声。
他习惯了忍，再痛他也能咬牙忍过去。
苏程羽除了出生的时候哭过，就再没哭过了。
因为哭是有爸妈疼的孩子的权利，他苏程羽没有爸妈。
不对，有爸妈，但是比没有还惨。
不过这一次，似乎，格外的痛。
“吼！”苏程羽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怒吼。
身形一下胀大了许多，苏程羽的衣服直接被撑裂，飘散在空中。
淡淡的月光洒下，苏程羽全身的蛇鳞折射出夺目的光泽，那些蛇鳞上还沁着血丝。
因为身体突然暴涨，苏程羽的皮肤都被撑裂了，死死血自那些咧开的皮肤沁出，宛如一条一条小河。
“萌萌。”布满蛇鳞的唇微微蠕动了一下，苏程羽滴滴的唤着萌萌的名字。
以前苏程羽痛的时候只会咬牙忍着。
可是这一刻，他无比的想，如果萌萌在就好了。
如果能抱抱萌萌就好了。
不知道是这次太痛，还是自己变得娇气了，又或者心里有了牵挂之后，人心就变的柔软了。
苏程羽发现这次真的很痛，痛的他想就此了接了自己。
反正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大约自己就此死了，也没有人会记得自己吧。
活的这么辛苦，他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的活着。
正文卷 第1723章 他大概真的抗不过去了
难道只是因为怕自己死了，自己那个疯子妈没人照顾吗。
好像还真是这样。
苏程羽突然想，如果自己那个疯子妈先死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死了。
人啊，一旦没有了牵挂，没有了责任，就无所畏惧。
小时候，苏程羽一直在估计着自己的疯子妈什么时候死，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死。
可是那个疯子妈就是梗着一口气，就是不死，所以他苏程羽也一直活到了现在。
这一活就从四岁活到二十岁，从一个走路都不稳的小奶娃活成了翩翩少年。
回顾自己的一生，苏程羽发现，自己不但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比欧战还坏。
为了填饱肚子，苏程羽四岁就会抢同龄小孩的东西吃，抢同龄孩子的钱，甚至抢乞丐的钱。
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善良都是温饱后的施舍，不伤经动骨。
苏程羽理解欧战，欧战做的那个恶事和自己抢小孩子东西吃本质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小恶大恶。
身体撕裂的痛楚致使苏程羽一直在地上打滚，可是他除了最开始身体暴涨的那一声的吼叫，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身子痛的拱起，苏程羽的脖子和额头的青筋都爆起了。
苏程羽痛苦的表情配着他狰狞的脸，如果有人看见，肯定会大喊怪物。
苏程羽也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痛晕过去之后又痛醒来。
一直重复着很久很久，天还是没有要亮起来的节奏。
第一次，苏程羽感觉夜是如此的漫长。
“萌萌。”苏程羽全身的衣服已然尽数被撕裂，可是他的手却死死握着手里的手机。
很想打电话给萌萌，可是他有害怕萌萌看到自己这幅鬼样。
痛好像一直缓不过来，越来越痛。
经过多次的试验，苏程羽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熬不过去了。
怕自己真的熬不过去了，苏程羽最终还是拨通了萌萌的电话。
颤抖着手拨了过去，等了许久，那边还是没有要接电话，最后超时了。
苏程羽又打了几次，还是无一例外无法接通。
苏程羽苦笑一声，果然自己即使到死还是一个人。
这里荒郊野外的，估计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自己死了。
手无力摊开，手机掉到了泥土里。
无力的合上双眼，任凭痛楚蔓延至全身，苏程羽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