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舒悦抬头望去,便看见了那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身影,只是那人却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道:“还不滚。”
那两个灰衣人对他的出现明显的有些忌惮,踌躇了一下才不甘愿的撤退。
曲莲儿慌乱的将舒悦扶着,警惕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
“他要死了。”
冰冷机械的声音,和那些灰衣人丝毫不相上下,曲莲儿哽咽:“我知道。”
“那你呢?”
“我会和他一起死。”
男人沉默,目光从曲莲儿身上移开,又看向舒悦,良久,才沙哑着说道:“你的心头血可以救他的命,但是你会死,你愿意吗?”
曲莲儿闻言,心头一颤,突然笑着摇摇头:“不,我不愿意,因为,他一定不希望他活着,而我死去,所以,没有全部活下去的机会,那就一起死吧。”
男人突然冷哼,突然上前,一剑刺进了曲莲儿的胸口,道:“恐怕由不得你。”
曲莲儿在闭上眼睛之前,除了听见舒悦的一声怒吼,便再没有其他了,而醒过来的时候,她看见的就是舒悦焦急中带着喜悦的脸。
“莲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过来了。”
“我不是死了嘛?怎么会?舒悦,是不是我们全都死了?”
“不,我们都没有死,你放心。”
舒悦没有说她为什么没有死,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一直到曲父寻来,将一个锦囊交给了曲莲儿。
这个时候,曲莲儿才知道,什么是六魂之人,而她的那滴心头血,真的救了舒悦的命。
只不过,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救了他们之后,却又消失?
她问过舒悦,舒悦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呢,可是曲莲儿不相信,她明显看出,那人在看到舒悦受伤时候的怒意。
只是,舒悦不说,她就不问,她和舒悦,这捡来的性命,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养了一段时间,曲莲儿的伤势有所好转,曲父便带着曲莲儿离开了这里,只不过他将舒悦叫了出去,说了好久的话,然后才满意的离去。
曲莲儿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一行,舒悦好像是不和自己走了,她有些慌乱,却被那带着笑意的眼眸安抚,而曲父则是揉着脑袋脸色不加。
“哼,有了情郎就忘了爹了,曲莲儿,你是不是想要和他无媒苟合?”
曲莲儿立刻红了脸,同时也明白了自家爹爹什么意思,她看向舒悦,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安心,她才笑着和他道别。
舒悦,一定会来提亲吧!
只是,这一等,就是好几年,曲莲儿不知道舒悦为什么没有按时前来,他们来到京城的时候,曲父已经把他们的暂住地址告诉了舒悦,可是为什么没有来呢?
曲莲儿不知道,虽然有些难过,却很坚信,舒悦绝对不是薄情薄义之人。
如今,曲莲儿已经不必去躲避雪山之巅的追杀,因为姑姑在颠沛流离中,身体早就垮了,当年找到她的时候,便取出了身上的第二滴心头血交给她,然后被葬在了山里。
这七年,是曲莲儿过的最为安逸的七年,她和曲父将生意快速的遍布了炎国京城,成为炎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商人,唯一遗憾的便是可以为她而死的舒悦,还没有出现。
七年,曲莲儿双十年华,更加美丽,她仍旧喜欢做公子哥的打扮,仍旧喜欢不伦不类的乔装,只希望下一刻就会有人将她看穿。
这一天,京城可靠放榜,热闹非凡,曲莲儿坐在茶楼的一角,静静的看着那些学子们,蜂拥前往看自己的成绩,她笑着摇摇头。
可靠啊,一人悲一人喜啊!
“中了,中了,公子你中了,是状元,状元啊。”
喊声惊扰了人群,就连曲莲儿都好奇这个状元到底姓甚名谁。
然而,下一刻,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手中的茶盏都已经落地,而不自知。
那人的样子如当初一样,没有改变,只是多了棱角,多了内敛。
可是,既然他已经来到京城科考,又为何不来找她?难道,他已经把她忘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怒光突然上扬,和她对视,整个瞬间,她已经将周围遗忘,眼中脑中只有他一人。